吕康点点头,又道:“是不是另有人下蛊呢?”
幸青松道:“我们也仔仔细细回忆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没有得罪什么人啊——也只有那户人家最可疑了!”
幸青松瞅了吕康手中的麻布口袋一眼,也不好问她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忽然灵机一动,不揣冒昧说道:“姑娘也是苗家人,会不会也懂得这下蛊的事呢?要是姑娘会治我弟弟的怪病的话,我们全家都会很感激姑娘的!”
吕康见他眼巴巴瞅着自已,脸上顿时羞得绯红,说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要随便乱说话啊!我可不懂什么下蛊的事情!”
幸青松见吕康有些难堪的样子,忙道:“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如果说话不小心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吕康嗫嚅道:“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呢……”
原来养蛊的人家是很忌讳别人知道自已懂得养蛊的——更何况吕康是一个少女,将来还是要说婆家的呢。要是这名声传出去了,今后还有人敢上门来提亲么?
在苗区,许多人家都很害怕有蛊的人家。如果儿女要结亲的话,双方父母都会暗中了解对方家庭或是关系很亲的亲戚是不是养蛊的人家,如果发现对方有不干净的嫌疑,就会找个借口婉言拒绝亲事。
有些青年女子,因为被人怀疑家中曾经养蛊,故没有人愿意提亲,最后只能嫁给家境贫寒的男人;甚至于以一个黄花闺女被迫下嫁给上了年纪的男人或是身体有残疾的男人。有的青年男女明明两情相悦,就因为其中一家有这种嫌疑而不能婚事得谐,只能殉情自尽。
由于害怕与有蛊的人家结亲,有的苗区便采取在了解的亲友之间相互结亲,从而形成了“姑表亲”、“扁担亲”,结果糊里糊涂生下了畸形儿女……
幸青松见吕康要离开了,忙道:“姑娘,你是一个苗家人,你比我们侗族人知道这种事情总要多一些吧,姑娘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位高明的蛊婆给我弟弟解毒呢?”
吕康心里也很想帮这个忙,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听说解蛊只有找到下蛊之人才行,如果大哥真的不知自已得罪了什么人的话,你就只能去找一位高明的巫师,兴许巫师有本事能化解这种蛊毒……”
幸青松听了又惊又喜,忙道:“姑娘,我是真的不知自已得罪什么人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姑娘一定清楚谁是高明的巫师吧?能不能带我去找巫师啊?”
吕康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才道:“好吧,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吧,我知道泸溪城里巫蛊门有一位女巫,名叫杜娟,她的蛊术是很厉害的!从前也有你这种不明情况被下蛊的人,后来就是找她给解了蛊毒,你不妨去试一试运气吧——只是有一条,你千万不可对杜娟提及这是我说的话!要不然我就会有麻烦了……”
幸青松大喜,连忙答应自已绝不会吐露半句,吕康抿唇一笑,瞅了幸青松一眼,方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