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地看向正训斥着自己的母亲,孩童瘪着小嘴将身子又朝东陵馥身后避了避,一把攥上了她的衣裙。
“姐姐,姐姐,快救救我,不然娘亲就要将我打死了。”忽的抬头看向她,孩童一面抚着疼痛的屁股,一面皱着小脸祈求道。
见他竟是这般说着,妇人扬眉喝道,“嘿,你这小子说什么呢,老娘看你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将手腕蓦地扬起,她作势便要冲到东陵馥身后抽打他。
忙用双手将孩童护在身后,东陵馥低头看向他,问道,“告诉姐姐,你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娘亲这般生气?”
蹙眉看了眼虎着脸的妇人,孩童想也没想,便道,“就是不慎打碎了家中的一个花瓶而已,她便这样拿藤条打我。崾”
闻言,妇人却是开口道,“姑娘,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诌,要不是他老想着偷跑出去玩,又怎么会在爬上柜子翻窗棂的时候打碎花瓶。”
听着二人的对话,东陵馥轻笑着朝妇人点了点头,便蹲下身子扶上孩童的手臂,道,“你有什么事不能与娘亲说,却非要偷跑出去呢?躏”
气鼓着一张小脸,孩童应道,“昨晚我便和水生他们约好,今日一起去湖边钓虾,可娘亲她一直让我在家看书习字。眼看就要过约定的时辰了,我当然要翻窗出去与他们汇合。”
听闻他纯真灼灼的话语,东陵馥笑言道,“那你可曾想过,娘亲为何让你一直看书习字,不准你出去。”
略显茫然的看着她,孩童怔怔地摇了摇头。
“那姐姐就来说说我的想法,一会我们再问问娘亲是不是也会这样想,好不好?”东陵馥抚了抚他的头,轻声开口。
“好。”
挑眉看向远处的街景,东陵馥继续道,“姐姐觉得,娘亲让你一直在家看书习字,是想让你将来可以成就一番作为。”
“为什么?”
“若你现在能够花费更多的时间来读书习字,往后就会比他们更早获得成功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转眸看向正蹙眉思虑的孩童,东陵馥问道。
半晌,他点了点头。
见这孩子的抵触情绪已不再激烈,妇人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便是想他将来可以通过仕途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光宗耀祖。”
“为人父母的心,总是为孩子好的。姑娘将来作了母亲,自然也能明白我的心。”
“看吧,姐姐说得没错,娘亲就是渴望你能成才,将来过上更好的生活。”淡淡地笑了笑,东陵馥又道,“不过,我觉得孩子一天到晚都闷在家里读书也不太好,劳逸结合的话,兴许他会对课业更有兴趣。”
闻言,妇人若有所思的静凝了眉眼。
片刻后,孩童看向眉间似有动容的妇人,试探着开口道,“那如果我以后都乖乖地将课业完成了,娘亲会允许我出去玩一个时辰吗?”
皱眉看着他一笑,妇人无奈道,“要是你能按夫子的要求完成课业,并背好你父亲指定的诗词,娘亲自然应允。”
“好!”孩童咧嘴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几步来到东陵馥身旁,妇人拾起掉落在地的药包交予她手中,笑道,“这小子耽误了姑娘这么长时间,我在这给姑娘赔个不是了。”
“无碍的,我也没什么事。”东陵馥微微一笑,应了话语。
转眸瞥向一旁的孩童,妇人伸出了手,“来,快和姐姐道个别随娘亲回去吧。娘亲一会带你去集市买小糖人。”
眉开眼笑的将小手放入她掌心,孩童朝东陵馥鞠躬示礼后,便同妇人一道往那集市的方向走去。
看着母子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东陵馥静立在原地微凝了双眸。
如果她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是不是也会与这个小淘气一样调皮贪玩。
或许,她不会拿读书习字来逼迫孩子,而是陪他一道疯玩嬉闹。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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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一路从医馆回到王府,东陵馥刚一踏入,便遇到了上前相迎的秋荷。将手中的药包交予这女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