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部二组组长,主要任务就是县域新闻,外面是大办公室,我在里面一个小办公室,只要门关着,外面听不到。”
“呵呵,恭喜你,叶二组长,以后我就叫你叶二吧。”
“你敢,本来就嫁不出去,再这样二呀二的叫,我就更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就嫁你!”她把声音明显的压低了。
彭长宜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跟她扯皮,就说:“说正经的,我给你提供一个好素材。
“什么好素材?”
彭长宜就把钟鸣义来到亢州后,以身作则、大刀阔斧的整顿机关干部作风的事迹说了一下,最后特别强调说:“记住,千万别说是我给你们提供的信息,至于你们以什么由头来采访,怎样来才使钟书记最欢迎,那就是你的事儿了,你是行家,你想词儿好了。”
叶桐想了想,没有对他提供的素材进行评判,沉默了一下说:“为什么不能说是你提供的素材?那样说不定还能得到书记大人的喜欢,一高兴提拔你了?”
“别别别,千万别,绝对不能把我暴露出来。我可不想拍领导的马屁。”
叶桐说道:“那就是你没安好心。”
“什么意思?”
“这样在省报上宣传一个基层县委书记,你知道影响会有多大吗?将来会有多少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他走到哪儿就是哪儿的焦点时刻。当然,对于我们新闻工作者来说,钟鸣义的事迹的确有料,但是对于他本人来说未必的好事,他会寸步难移,说不定还会众叛亲离,这就是我们在报道先进人物后,对人物本身引发的不良后果。”
彭长宜心说,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但他嘴上却说:“同志,作为新闻工作者,你这样认识问题偏颇,诚然,你是个有良心的记者,能够感同身受的为采访对象考虑,但是你想想,钟书记不是百姓,他是我们学习的偶像,是我们崇敬的神,我们大家崇拜他,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如今太少了。我觉得作为党报的你们,放着这样的典型人典型事不去采访,不去宣传,甚至不去弘扬这种精神,就是不作为了。”
叶桐咯咯笑了,说道:“我不管他是不是纯粹的人,如果你坚持让我去采访,我就去。”
彭长宜急忙说:“不行不行,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来。”
“为什么,这么难得的典型,我不去谁去?”叶桐显然不理解。
“谁来你都不能来,你可以让别人来。”
“偏不,我偏要去!”叶桐有些任性的说道。
彭长宜想了想说:“我跟你说,是这样,我说了你就会理解了,尤其是你那么聪明的人,一听就会明白。如果你要是来,大家都知道一定是我提供给你的这些素材,那样大家就会认为我在拍新书记的马屁,那样我就不好做了,就会被孤立;二来,你采访市委书记来,肯定会前呼后拥众星捧月,我们又没时间见面,还是别来了。”
叶桐突然说:“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想把你弄省城来。”
彭长宜说:“你这想法太奇怪了,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怎么能拍屁股就走呢?这样吧,如果你认为这些素材有新闻价值,愿来就来,如果认为没有新闻价值,就当我没说,我还有事,挂了。”
叶桐知道自己试探失败,就不再说彭长宜调省城的事,就针对他提供的素材说道:“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别那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跟你说,如果谈到新闻价值,你提供的这些既没价值也有价值。没价值的表现在于,他是党的干部,人民公仆,就应该为政清廉,有什么好宣传的,这都是他该做的事。既然你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崇敬之情,也就说明有一定的新闻价值,最起码能代表一些民意,也说明眼下这样的干部太少了,少,也就是比较稀缺,什么东西都一样,稀缺了就新鲜了,新鲜,就是我们追逐的目标。谁都知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在如今正常的被视为不正常,不正常的被视为正常的审美趋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