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完的黄土地,喝不干的苦井水,男人为你累弯了腰,女人也为你锁愁眉,离不了的矮草房,养活了人的苦井水,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辈又一辈,哦……哦……故乡,故乡,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我要用真情和汗水,把你变成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地肥水肥水美——”
羿楠的嗓音太有感染力了,沧桑而忧伤,彭长宜无法想象,每当赵丰唱完,羿楠唱的时候,徐德强听后是一种什么心理感受,反正他的心是被他们的歌曲震撼住了……
赵丰鼓着掌说道:“彭县长,怎么样?”
彭长宜也很想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心潮澎湃,但是话到嘴边他却说:“好,太好了。”
听完了羿楠的歌,彭长宜又坐了一会,就回去休息去了,
龙泉乡政府有一排房子,是专门的客房,为的就是上级领导来了住宿方便,镇上也有旅馆,花钱不说,也不卫生。赵丰说,前两天就接到了齐主任的通知,知道彭县长要来,就找人把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洗了,晾晒了被褥,他还说,这个季节很少有上边的领导来,所以这排房就没生火,这两天现生的火,火生好后,就没再灭,所以房间里才暖和。
彭长宜感到尽管这个赵丰在待人处事上圆滑了一些,但是人还是比较朴实,作风扎实,而且有干事的热情,总体来说比较实在。
山区乡镇比不得城里面,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彭长宜他们走到哪儿,吃到哪儿,住到哪儿,有的乡镇条件好一点的有专门的客房,为的就是接待上边下来的领导。有的就住乡镇干部值班的地方,接下来到达的这个乡镇是梁岗镇,是靠矿发展起来的,交通也比较发达,镇上有一家宾馆,在这里还能洗上热水澡,但是只有两个小时供应热水的时间。出来好几天了,彭长宜的身上早就皱巴巴的难受,在这个吃水都困难的地方,要是能洗上个热水澡,的确是最大的奢侈了。送走了醉醺醺的梁岗镇的党委书记后,彭长宜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本想多冲一会,但是想到这个地方缺水,也就尽快结束了。自从第一顿饭中午他不让喝酒以来,每到一个地方,中午肯定不给他们上酒,但是到了晚上,这些人却拼命地喝,都想给新县长留下一个实在的好印象,因为他们知道彭长宜能喝。看来,有些情况他们也是互相沟通的。
喝酒,对于彭长宜来说是强项,在酒场上,他如鱼得水,不但话到,酒到,甚至表情都到了,他对自己的表现非常自信,他这辈子的许多事都得益于酒,靠酒结交了许多朋友,这次他也不例外,跟这些乡镇干部们豪爽地喝着酒,丝毫没有领导的故作、拿捏和矜持,许多乡镇干部们都说,酒品就是人品,彭县长是个痛快之人,也是个仗义之人!
今晚,彭长宜喝了有将近一斤的酒,梁岗镇的镇长当场倒地,党委书记仗着自己年岁大些,赖过了陪彭长宜一起下乡的几个人的许多酒,但是他没赖过彭长宜的酒,最后也是口齿不清被人搀着走出的饭店。尽管他们知道这个新县长能喝,做足了功课,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能喝,不但一次都不找人替,而且来者不拒,还频繁地主动出击,和这个碰了和那个碰,真真让他们见识了一番。
临了,那个书记还大着舌头说:“彭县长,您是我遇到的最豪爽最仗义的县长了,也是最有意思的领导,改天我要进城,专门去找您喝酒。”
彭长宜说:“这样吧,如果你们这里的矿一年都不会出现事故,明年的这个时候,如果我还在三源,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那个书记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没……没问题。一言为定。”
一斤酒对于别人来说也可能就不省人事了,但是对于彭长宜来说,只能算作微醺。洗完澡,他穿着自己带来的棉睡袍,敲开了隔壁小庞的门,他想让小庞把齐祥叫来,梁岗是最后一站,他们就要结束这次下基层调研了,有些事他要交代一下。
没想到门开后,竟然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