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你给我住口!”贺永昌歇斯底里的从桌子里边翻了出来,像个疯子一般朝着贺永明扑了过去。
从贺永昌的反应就能知道,贺永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是什么。
“啪!”叶初九右手猛得一拍桌面,翻身跃到了台上。未等那贺永昌做出出格的举动,叶初九的右脚就已蹬在了他的胸前。
“砰……”贺永昌的身体在撞到主席台上的桌子时才停了下来。
贺永明并没有去看一下弟弟的伤势,而是目带惊色地看着叶初九。
“贺书纪,请继续!”叶初九面无表情地伸了伸手。
贺永明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台下的观众,继续用他那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同志们,乡亲们,四川有一句民谣,是这么说的‘匪过如梳2c兵过如篦2c官过如剃’。这句话,表达的是社会制度不完善的古代人民的生活。现在,社会进步了,已经没有匪了,兵也不需要到处抢晌了,可是这官却依旧在四处敛财……”
长达数十分钟的演讲,始终没有人打断他,大家都被贺永明所讲的那个“官过如剃”的故事震撼到了。
贺永昌,山边镇的镇长,在当镇长这十一年的时间里,他并没有带领着山边镇的居民步入幸福生活,而是与儿子贺民一起,如同榨油一般的压榨着村民。贺永昌光在长县县城里边的门脸房,就多大七十处。在南济市拥有各种房产三十套。在青市还有一栋海边别墅。甚至在京城,他还有两套住宅。这些钱,这些房子,都是贺军通过不法手段,非法控制了整个山边镇家作物的采购与销售而获得的。
在山边镇,拥有跟李腾龙家一样遭遇的人,多的令人不敢想象。
敢怒不敢言,就算他们敢言一次,也是不敢言第二次。
一贺军作对,得到的下场不光是一顿暴揍,而是要面对接下来几十年内一贫如洗的生活。就算往上告,也是会被人给拦下来。轻则暴打一顿,重则打个三五十月。对于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谁受得了这种折磨?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贺永明说出来的一切,比叶初九知道的还要让人震惊,叶初九禁不住就犯起了嘀咕:“他只是区区一介镇长而已,如果没有人庇佑的话,他怎么可能敢如此胆大妄为?”
赵正邦不以为然地说道:“扯虎皮拉大旗这种事情,玩得最好的不是你我这种人,而是坐在台上的那几位。”
“贺书纪,你敢为你今天所说的话负责吗?”罗光祖目光凶狠地盯着贺永明。
贺永明使劲点了点头:“罗书纪,我所说的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有证据的。我手上有一份贺永昌与县城府、县政府部门相关人员来往的明细资料。”
“好,很好!”罗光祖愤愤地起身而去。
罗光祖起身离开的时候,付长青才从惊恐之中清醒过来,慌张地跟着罗光祖一起走出了会场。
接下来的时间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慌张的逃离了庆功会的现场。
叶初九一脸不解地问道:“这些家伙都怎么了?难道他们都牵扯其中?”
赵正邦不假思索地说道:“就算他们没牵扯,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他们也跑不了。罗光祖和付长青两个人的失职罪是跑不了了,至于贺永明,估计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边呆着了。”
叶初九眉头不觉一皱:“为什么?这事看上去貌似和他没有关系啊?”
“这里边的水,深着呢!要是我能想明白的话,我早就不在部队里边呆着了。哎,初九,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折腾了,免得引火烧身。”赵正邦意味深长地劝了叶初九一句。
叶初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台词都被贺永明抢了,我还折腾个屁。只是觉着这有点太扯蛋了,一个镇长而已,就能做到‘官过如剃’这四个字,这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赵正邦眉头微皱地说道:“初九,你不会是想当官了吧?”
叶初九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已经乱成一团的庆功会现场,禁不住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