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七八点,刚吃过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正想按掉。可转念一想,难道是那护士的?
连忙接了,果然传来一个女声,说道:"先生,您好,我是小胡,你能下来一下吗?"
电话里听得不是很真确是不是那个护士,我问:"你是?"
那头女声说:"献血车旁等你。"
说完电话就挂了。
一说到献血车,我就知道真的是那护士姑娘。不过这么简单的事,电话里一说不就清楚了吗?
我有些疑惑。
摸摸皮带上挂着那把小刀,我终于还是出去了。一个姑娘家,即使有别的目的,能奈我如何!
去到献血车旁一看,差点喷了鼻血。只见路灯光下,果然站着那个护士姑娘,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裙子,不再穿着那护士服了。别的不说,低胸衣下一对大白兔,就要脱笼而出一般。
穿得这么性感,难道想泡我?看见美女,我本能的屌丝心理就显露无遗了。
对比之下觉得自己很别扭,早知如此就穿得光鲜一些再出来。我故作风度地走过去,捋了捋头发,笑道:"今天对不起啊。"
大白兔姑娘腼腆一笑,道:"你这人很奇怪,人家献血就献血,怎么还关心起后面的事情来了?"
我当然不会说出来,问道:"怎样,查到了吗?"
她说道:"查到了,已经用在一个车祸伤者身上了。"
我突然像掉进了冰窖一样,不为别的,我记忆中最近的一次放血就是这次了。如果再向前追溯,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以我的能力,基本无法查下去的。
而且,我的血如果真的用在了一个伤者身上,那破我藏命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我爸的血。
大白兔姑娘见我一下很不开心的样子,问道:"怎么啦?"
我强作一笑,答道:"没什么。很好,很好。"
姑娘又说道:"看不出你样子蛮凶,还是很有爱心的嘛。"
我摸摸了脸上,早已心不在焉地答道:"是吗是吗..."
"我叫胡雪,真是不闹不相识,我们做个朋友啊。"姑娘伸出了手来。
看来所谓的福祸相依就是这个道理,我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却多了一个如此性感的朋友。
我伸出手去,握了握。只觉得骨头传来一阵电流般,让人酥软的感觉,真的舒服无比。
大白兔,不,还是胡雪把手先抽了回去,说道:"好吧,有空多联系。就这样,再见。"
"这就回去了?"我心有不甘。
"对啊,晚了我爸爸会骂的。"胡雪甜甜地道。
那好吧。胡雪转身而去。她说她家就在附近,有空可以出来坐一坐。
我的心一阵恍惚,居然形容不出是何滋味。
如果我能够站在胡雪面前看一看,我就可以看见她脸上带着一丝很难察觉的笑容。
可她毕竟还是低估我了。
走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我尽量让自己不要踩到会响的东西,以免让人察觉。这四周的区域我早已熟得很,无论胡雪怎么走,都甩不开我的。
看着她走进了一栋三层的出租屋内,我才停下来,然后死死盯着上面的窗口。终于看见三楼一个窗口里的灯亮了,我才闪进巷子里头。
我有着灵敏的直觉,这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本能,我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她为什么会约我出来,告诉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说清,甚至发条短信都可以了事的问题?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帅到这么劲爆,这么有魅力,让女孩主动追求的,要不早就不是单身老屌丝了。
我边走边赞叹自己的聪明,心里默默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一个推着手推车的清洁工又在前面的巷子上走过。
现在的清洁工真辛苦,工资低还不说。光我往回走的这段时间,已经推了几遍垃圾了。——等等,不对,怎么还是那个清洁工,他都走了七八遍了。
借着路灯的光,我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那个清洁工明明在眼前,从右边向左边刚刚经过,并没有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