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发听了张老爹的话,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也不光是复兴党有规矩吧,大明朝不也有规矩,我看那规矩还不小呢。那怎么朝廷就让复兴党轻轻松松的给打跑了呢?”
张老爹遭了小辈的反驳也不气恼,他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
“大明朝是有规矩不假,可是大明朝的那套规矩都是对老百姓的。大明朝自己定的那套规矩,大明朝的朝廷和官府,哪一个守那些个规矩了?”
“洪武皇帝的时候,贪污几十两银子当官的就要被剥皮萱草。当初复兴党没有坐堂的时候,老夫为了打通关节,给襄阳县的知县就送了多少银子?多了不说,上百两总是有的吧。可是呢,就是送了那么多的银子,能不能把路子走通了都是两说。”
“现如今,复兴党坐了襄阳府的大堂,襄阳县衙成了襄阳县人民政府,可是老夫我除了每年上缴商税要和复兴党的税务局打些交道以外,那个人民政府里的县令是哪一个老夫我都不用在乎。”
“复兴党说收多少商税,我就交多少商税,多余的钱人家一分也不收,老夫我一分也不用送。要我说,这才叫朝廷,这才叫官府呢?”
张广发发现自己的同伴们都在点头,他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老爹就顾着这些个买卖,当初家里头的那么多田不也被复兴党抢走了。那时候二老太爷都气成什么样了,摊在床上好几天都没起来。现在家里的生发全都指着店铺了,剩下的那点地最多也就收个口粮。老爹怎么不提这些?”
张老爹听了这话,脸上的轻蔑表情变成了冷笑。他对张广发说道: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更要讲复兴党的好话。当年家里有那么多田的时候,养出了多少没用的废物来。几百顷的良田,养了一家子的废物。多少人靠着这些田每天就知道无所事事吃喝玩乐的?”
“不读书,不耕田,每天就知道撩猫逗狗花天酒地,弄出多少是非都得我这个老头子去擦屁股。要不是田都被复兴党买走了,换了那些用来开店铺的资金和货物,你们这些混账小子可能还想着学你们那些叔伯长辈们每天就知道败家呢!”
张广发听了这话十分不满,他对张老爹说道:
“这世间总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张家的田,当然是我们张家做主。复兴党怎么好强买强卖呢?老爹你把复兴党说的那么清廉,怎么复兴党还要强买咱家的田地?”
张老爹脸上带着冷笑对张广发说道:
“复兴党买了咱家的地,虽然是强买可也是给了钱和东西的。过去的时候,那个被复兴党吊死的赵老爷凭着当过官和襄阳县衙里有关系,强占咱家的地的时候,给过咱们家一分银子吗?”
“再说了,复兴党买走咱家的地,也不是自己占了地收租自肥,而是把这些地就建成了农场,把过去的那帮佃农都雇成了农工。过去那帮佃户过得什么日子?如今这些农工过得又是什么日子?咱们张家给得了人家那样的日子吗?
“再说了,复兴党出钱买地,又经营这些地给农工们发工钱发红利,那帮农工们手里有了钱才会到咱们家的铺子里买布匹买成衣。正是因为咱们襄阳府周边的这些百姓们手里有了钱过上了好日子,才有了咱们家买卖如今的兴旺。”
“所以说啊,老夫我一要感谢复兴党的清廉,二要感谢复兴党帮咱们张家清掉了那些个纨绔子弟,三要感谢复兴党让百姓生发起来,让咱们家的买卖赚的越来越多。要不是复兴党来了,你们这些个小辈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的混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