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璘淡然一笑。
他的心坚如铁石,杀人太多,眼前的场景并不会让他心中起什么波澜。用大唐的剑为大唐的犁开拓土地,剑上总是要染血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拿人头来摆京观,倒不是为了出一口气,目的就是震慑这些象雄人而已。到了他这个层次上,单纯为了出气而这样做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做事情都是要有一定的目的。
从这些羌人的反应来看,立威的效果还是完美的达到了。
其实单说摆京观这件事情,通常的做法是用尸体直接堆的,不过受降城毕竟是个商业中心,马璘也不想把京观搞得太大。用人头来摆是马璘的主意,这样摆京观要小得多,然而这么多染血的头颅聚集在一起,视觉上的冲击力绝对是足够的。
那位头人也觉得有些丢脸,想要呵斥正在吐啊吐的部下,张了张嘴自己差点儿也吐了出来,连忙用力闭紧了嘴。那边有唐人小吏点清了人头,笑着给了头人一张单据,说他现在就可以去城里领钱了,当然以后领也可以,城里的钱帛是足够的。头人点了点头,向着马璘再次恭敬行礼,然后带着部下慌忙上马,向着来处便驰了过去。
刚下陡坡不久,那头人在马上终于是忍受不住,低下头去“哇”的一声,身后顿时又有一堆人跟着吐了起来,高坡上响起了唐人的讪笑声。头人觉得极为丢脸,想起高坡上的人头又有些害怕,咬紧了牙打马往前走。
一bō_bō的象雄头人带着人头前来交割,见到安西健儿们正在做的事情之后,基本都是类似的反应,不过有的吐的人多有的吐的人少罢了。显而易见这一座人头堆成的京观,将会给他们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
来自克什米尔群山中的噶伦部落,从此之后便不再存在了一万多的族人,全部都变成了残破的尸体。一万多个人头在城门外堆成高塔之后,安西健儿们开始去清理斜坡上下的敌人尸体。受降城马上就要恢复正常。
噶伦部落唯一的幸存者,被马璘用陌刀刀背拍下战马的头人噶朗,这个时候依然活着,他乃是整个部落唯一的幸存者了。马璘那一刀拍得极重。这家伙看上去长得方方正正的,像是一个好手,实际上渣得很,马璘的一招都没接住。
噶朗坐在地上看着那一座人头堆成的高塔,几乎已经陷入疯狂之中。坐在地上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因为战斗一结束,他的舌头已经被安西军健儿给割掉了。
认识他的人自然很多,那些头人们也都看到他了,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一个在象雄王国里排不上号的部落,仅仅因为暂时在这里人多,就敢带着几千人攻打受降城,如今的结局可以说是自找的。
原本以为这个家伙还有什么别的手段,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而已。京观就拜在城门附近大道边上。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应该可以保存相当一段时间。任何有野心的头人看到这个人头京观,想想今日这一战,就会明白和唐军作对是多么的愚蠢。
小王子多杰明日就要称王,马璘也不想他受到太多惊吓,便让人将他留在城头之上。多杰个子不够,看不到下方的景象。至于象雄公主,则是被马璘给请了下来。
从背上拔出一根短矛,递给了象雄公主,马璘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噶朗笑道:“就是这家伙吧?你可以动手了!”
象雄公主本已吓得脸色煞白。此时看了看地上一脸怨毒之色的噶朗,转过头来又看到了那一座狰狞的京观,忽然身子一软,便即倒了下来。
马璘一把扶住她。苦笑了一声,让高芊芊和杨幼娘接住她,然后拿过那根短矛,径直刺向了噶朗。
李贡布的女儿,空见的女人,这两人可以说都是人杰。这个女子却未免太柔弱了些。这样的性子,若没有大唐在身后撑腰,权力很容易就会旁落。
精钢短矛去势如电,径直洞穿了噶朗的咽喉。噶朗身子猛然一颤,马璘已经把短矛给收了回来。
短矛在噶朗喉间带出一个血洞,噶朗睁着双眼,仰面倒了下去,眼中满是不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