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内一声咒骂突然响起,林雪吟手掌不停拍打牢门,似乎想揉碎眼前的人。
吼了良久,林雪吟眯紧眸子,满眼蒙上一层冰霜。
“崔笑嫣,又是来耀武扬威的?实话告诉你,即便再生事端,我也不会离开王府的!”
崔笑嫣面色如常站在牢门前,唇角升起一抹笑意,冷冷答道。
“不,你错了。今日来此,是为了提醒你。”
林雪吟冷冷望着她,心中怒气又燃起几分,不停抖动这身子大喊道。
“我有何事需要你提醒,崔笑嫣别把自己估量的太高!”
所有事情自己都已经绝做,若是真出现了什么纰漏,那可谓没有任何退路。
多日来,林雪吟只要一闭上眼睛,立即就会呈现出,父兄们七窍流血,嘴唇深紫走到她面前。不停朝她挥手,不停对她冷笑。
每当睁开眼睛时,浑身莫名出现一层冷汗。仿佛伸出寒冬腊月时,不仅是身子,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瑟瑟发抖。
崔笑嫣见她失了神,眸色瞬间一闪,开口提醒着。
“七出三不去,这个法子很多人都能想到,但能做到的就你一人。”
林雪吟柳眉倒竖,花容失色望着崔笑嫣。
“你有生了什么念头,那不成连我最后的机会都要夺取吗?”
此时林雪吟心中越发冷了起来,太了解崔笑嫣的脾气秉性。若是让她抓住了什么纰漏,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莫说是留在府上,就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而崔笑嫣始终紧盯这她那双眸子,无论惊讶,还是失神,一切尽数落入眼中。
见她不停发抖,崔笑嫣讪讪笑了一下,直奔主题开始讲到。
“七出三不去这法子是很好,但却忘了,你不是妻,而是妾。别说留在府上,死了要来带着嗜杀父兄的罪名。林雪吟百密一疏,全盘皆输。”
连忙抬起头对上崔笑嫣的不忙,一道哑然直戳心头。
“真是要把我逼上绝路!”
崔笑嫣淡淡笑了笑,抬手扫了一下裙摆,不急不慢开口问着。
“这身衣裳好看吗?听说布料是从太后手中抢来的,为了此时宫中不少人都受了责罚。”
林雪吟神色顿时一颤,死死扒着牢门,焦急万分,想要清楚她究竟来此有何目的。
“你自幼穿的戴的,都不比宫中娘娘们差上半分,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显摆。说吧,到底有何目的。”
闻言,崔笑嫣停下手上的动作,似有若无和颜悦色讲到。
“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来看看,你听此一席话后什么反映。”
林雪吟心中更加没底,颤颤巍巍好似秋天的枫叶。
“反映显然已经看到了,为何还不离去?”
“离去?”语气加重,在口中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崔笑嫣微微俯下头,轻声回答着。
“时机未到,自然不会离去。”
书房内,不停传出焦躁的声音,一人是阎瀚轩,一人是郁心幽。
郁心幽压抑不住疑问,不断开口发问道。
“崔家二少爷,为人脾气秉性如何?”
阎瀚轩眉头打了个死结,开始回想崔圣燃,片刻后才冷唇轻起给了答复。
“崔家满门儿郎,心中都无意中人。独独将自家妹妹捧入掌上,视为明珠。而这些人中,最为宠爱笑嫣的莫过于崔圣燃。起初全家流放时,便百般不从,宁愿一死,也不远与妹妹分离。后来听闻笑嫣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在流放地郁郁寡欢了小一年,最终接受了现实,这才逐渐恢复神智。”
郁心幽虽是沉默,但脑中没有片刻闲着。不得不承认,崔笑嫣从小不缺少宠爱,无论是父亲,或是兄长,都对她百般呵护。
可想而知,崔家众人得知笑嫣仍在人世,定会穷其一切办法,来与她会上一面。
……
摒除一切杂念,郁心幽收敛好心神,从旁开口道。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阎瀚轩思量了片刻,面色凝重突然应答说道。
“无非是想从本王口中,说出是莺儿布下的这一切。因为在外人看来,笑嫣那几位兄长,都是无比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