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来聪明决胜千里之外的楚梦岚这次却只猜中的一半,赫连威一嫁到王府,确实急着要自己正妃之位,想尽办法要挟缠着自己,以此来保全两国联姻关系,但后来,自大得到名分证实之后,这女人就开始毫不吝啬疏远自己,没有主动讨好过一次。
更甚至有的时候,干脆是远离躲避自己。
难道她还没有认清楚,纵然她真的不喜欢自己,也没有机会离开了吗?她生存下去唯一的方法,便是依附自己。
因为夏日炎炎,大殿内的窗户没有紧闭,一阵清风自窗缝中悠悠钻了进来,拂动桌上烛火微微跳动,越发将赫连威神情照应的忽明忽暗。
此刻赫连威半垂着头颅,因为果酒甜腻,宴上的时候她只当水喝,万般没有想到果酒后劲堆积到一处竟是这么绵长,赫连威一阵阵头晕,但心里却清晰的明白,自己手中攥着是今晚的唯一床铺,不能松手,不能松手。
悠长的睫毛一在眼帘下投下一拍细小的阴影,赫连威眼皮有些不听话上打架,但饶是如此,她依旧不肯和楚梦岚同榻而眠。
他们是敌人,这个想法早已在赫连威心中根深地府,至于这个意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就连赫连威自己都不清楚。
或许是远嫁华晋,一开始见到他第一眼,他对自己不屑一顾时。
或许是他羞辱自己,抛下自己前去青楼寻乐时。
或许是他一次次自大以为自己非依附他不肯,高傲睥睨自己时……
他们两人像是两条被迫相识相交的直线,遇到之后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赫连威。”
楚梦岚真是被她倔强的模样气到了,他们本就是夫妻,同榻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看赫连威的模样,完全实是自己为陌生人。
“楚梦岚,我真的好困,你快把被子给我。”赫连威又试图拽了拽手中锦被一角,照样纹丝不动。
赫连威脑袋一阵比一阵昏沉,后来只觉得脚下开始轻浮,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醉酒,但身子已经开始用不上力。
赫连威无法,又不肯放开手中锦被,干脆扑腾一下坐到软榻边,姿态固执,似乎打算这么一直跟楚梦岚耗下去。
“赫连威,你起来。”
皇宫的地面从来都是冰凉墨玉,美观光可鉴人,但却十分寒凉,她如此大大刺刺坐在地面,想事永不了多久便会着了风寒。
“我不要。”可地面上的赫连威却不知道楚梦岚心中的想法,按她现在昏沉大脑的理解,楚梦岚分明是想要抢自己手中的被子,才不要让给他!
“楚梦岚,我们就一直这么耗着吧,你不让我睡,你不仁义在前,我就报复在后,今晚这被子不但不给你,我还要唱歌!”歪头想了想,像是要挟道:“就唱《小草》给你听!苦情的!”
楚梦岚并不知道赫连威口中的《小草》是什么,但眼下有一点他倒是明了的,赫连威喝多了。
正是因为喝多了,这家伙才愿意往冰凉的地面上坐,正是因为喝多了,今天才回幼稚大着舌头说话,但这女人……楚梦岚一阵气闷,她就算是醉酒依然不忘与自己作对。
楚梦岚告诫自己不要和一个酒鬼怄气,无奈起身将赫连威自地面提了上来。
赫连威长得本就娇小,加之楚梦岚又是长年习武,手劲自然不是一般的大,他不过俯身在榻上微微一提,地面赫连威便如同小鸡仔般无力反抗,被提起扔到榻上。
这一刻赫连威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儿,当视线终于重新聚焦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人已经到了软榻上。
一想到榻上还有一个雄性生物,赫连威下意识立即炸毛,下意识四处寻找楚梦岚身影,结果发现他尽在眼前,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双手环胸,一脸戒备:“楚梦岚,你你,你干什么!?”
水亮的眸子努力大睁,试图保持清醒,但奈何她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此刻在烛光映衬下,反而多了两分诱人的味道。
“赫连威,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楚梦岚原本并没有打算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