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茗听了这话,忽而笑了起来,笑声如铃铛一般清脆,然深更半夜却让人毛骨悚然。
半晌,她止了笑声,冷冷哼道:“真有趣,你玉花梓欠我们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不急,总有让你还的时候,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花梓望着思茗肃杀的脸庞,再不敢多言,生怕思茗一时发狂把白玉曦一掌拍死。
她拉着狼女的手准备出去,忽然思茗又开口道:“等等!”说话间走到桌前,随手写了份药方递到狼女手里:“天亮之时准备妥当!出去吧!”
狼女虽不情愿,但人命关天,到底还是接过药方出去买药了,这会儿天亮了才赶回来。
她进门直奔花梓房间,见她正在收拾行李,便问道:“要去哪?”
花梓递给狼女一个包裹,转身抱起正在熟睡的雪球儿,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随便去哪都好。”说罢低着头出门去了。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朦胧的晨雾早已散尽。院子的墙角边似乎徒然多了些霜打的野草,干枯的叶子耸搭着贴在地上。
四周一片死寂,可阳光却明媚如同三月,轻轻笼在身上,如一层薄纱,温润轻盈。
花梓默默站在门口,望着眼前明晃晃的院子,还有高远的蓝天,只觉得自己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无,不曾存在。
也许,自己只存在于失掉的记忆里,也许那里没有这么耀眼的阳光,那里的黑暗才能让自己默默蛰伏,休憩。
可是,失掉的记忆到底遗落在哪里了?
她什么都找不到,所以她没有家了,她想,也许她不曾拥有过,只梦到过罢。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总要活着才是,她向来不介意苟且偷生。
天下之大,总会有安身之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