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仁知道陈名申最终的消息,是陈名申的儿子陈蒿愚考上大学后,在大学里读的历史系,他要去找爸爸的历史,在浩如烟海的红四方面军的故纸中,找到了名申的名字。其大致经过是,梁道一行人到了通江后,不久就往西去,在四川懋功与从江西过来的红军汇合后,他们成了西路军,过完雪山草地,他们就往西去,按照党中央的要求寻求一条与苏俄的通道,他们一时到古浪城,一时到凉州城,在马步芳的部队与其他部队的围追堵截下,几乎全军覆灭,七万多人最后只有五六百个人残存下来。陈名申也死于荒凉的雪山祁连山下。后来,他又找到了陈绮兰的名字,他参加了妇女独立团,被马步芳的部队打散后,这些女人被强制嫁给了**。可是,解放后,好些年了,陈祖仁还是没有得到消息,不知道陈绮兰是生是死。
黄够鸾凭着他的一枚奖章,以及高老师证明,在长财县委组织科又恢复了他的*员身份,又安排他在伏龙镇工作,不到半年,县委就发文让他任伏龙镇的党委书记。
陈蒿愚大学毕业后,回到长财工作,由于他的努力和争取,还由于他舅舅黄够鸾伏龙镇党委书记不能不说的一点儿证明,他被定为革命烈士后代。这时的陈祖仁已经过了百岁,他还是住在陈家沟。当最后,陈蒿愚找到陈绮兰的消息时,她已经在解放前就死了。当时,她嫁给了**,这家**很穷,三兄弟就只有一个人讨了婆娘,就是陈绮兰,她成了三兄弟的女人,她受不了三个男人的折磨,在她生了一个女儿后,自缢而死。
陈蒿愚知道他爷爷还在念想他的小女儿,陈蒿愚回到陈家沟,向陈祖仁说这一消息,这时,陈祖仁躺在床上,极端地老态龙钟,眼睛本来就看不见了,只是耳朵还能模糊地听得一些。他听了陈蒿愚的话,隔了老半天,他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思考什么。但确实没有异样的话语与动作,他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样子是马克思向他伸出了手。陈蒿愚一直在等着爷爷的回话,陈祖仁漫漫吞吞有气无力地说,在大箱子的左边有个夹层,去跟他把一张纸给取出来。当陈蒿愚把这张纸取出来,递给爷爷,爷爷给他讲起了几十年前的故事,峨城山的主持把一图给了他┄┄┄。陈蒿愚打开这张火纸,上面的图樱也没有了。陈蒿愚就问爷爷,“你还能记住是画的什么地方吗?”爷爷说,“当年我就只看了一眼就把它藏在那儿了,我哪还记得呢。”陈祖仁也不知道它的所在,这些经卷就成为千古之谜,听说后来很多人到峨城山带着金属探测器去找,还是没有找到佛经的所在,这是比金银财宝都值钱的国宝。
陈蒿愚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往长财县城去,刚刚走出陈家沟,在三里碑那儿,他遇到黄够鸾,“舅舅,你这么早回去?”“我回去看一下你舅妈,她病了好多天了,还给你外公上坟。”陈蒿愚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也不想多说什么,开始想起的再问一下他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啥样子,突然又什么都不想说了,“舅舅,你慢走哈。”他本想乘车回长财县城的,他决定今天不坐车了,一个人从伏龙镇走到长财县城去。
深秋的下午,天有些凉意,一行大雁飞在空中,空旷的大地上都是农作物的杆茬,燃烧杆茬的烟雾四处飘荡。一辆大货车过后,浓浓的灰尘和围了陈蒿愚,他也不用手捂一下脸和眼睛,他就这样朝前走着,突然他看见在灰尘中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太像他的爷爷陈祖仁了,在空中越飞越高,他想,爷爷是不是归西了?灰尘仍然包围着他┄┄┄
2012年7月25日初稿
2012年10月11日二稿
2013年1月15日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