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这一间亭阁相映成趣的围院里,云无崖穿着深蓝色的缎袄,坐在堂厅里的一张棋桌前。笑眯眯地看着在他对面坐着的小姑娘。
“——哗啦!”龟壳子里的铜钱洒了一棋盘。桂花鼓着脸,伸手掐指一算。大眼睛眨吧眨吧,故意吊着云落雪他爹的胃口,砸了半天的嘴。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道小缝,云夫人端着暖炉正准备进来,刺骨的寒风顺着门缝吹进了屋里,云夫人进来,赶紧回身把门关了上。桂花起身,快步走过去,把云夫人手上托盘里的暖壶接了过来。给云无崖换了过去。
云夫人忙拦道:“尤大人,这暖壶可是专门为你弄的啊。这大冷的天,别冻坏了。”
气道:“云伯伯的手炉没那么热了,我用他这个就行,给云伯伯换个新的。再说我又不冷。”
说完,便把桌旁的火炉重新挑挑了炭火,瞬间觉得热气又强了一些。暖和了许多。云夫人会心地笑了,坐到了云无崖的旁边,重新把手前的茶斟满,问道:“尤大人真是贴心啊,我们落雪真是交了一个好友。哎呀,来看看,来看看,尤大人给我家老爷,算了什么样的卦?”
云无崖学着桂花砸了砸舌,故作苦相:“看来,是没啥好喽。”
桂花哈哈一笑:“哪有,这卦象未凶,上有吉人相扶,下有天相相助,上上签,我啊,帮您算的可是寿,云伯伯这签可是长寿签,而且万事顺意噢。”
“万事顺意?唉,能让我们落雪意早日娶妻生子,就真的顺意喽。”云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桂花眨巴眨巴眼睛,脸一红,端起了茶杯,半天,就羞答答的喝了一小口。顺了顺气,尽力将语词放平缓,调转话题,问道:“这都中午了,云落雪是不是也该醒了?为什么一入冬,就总见他睡着。之前不是都习惯早起的么?”
云夫人点了点头:“这孩子啊,自从从昆仑山上下来,一到冬天就这个样子,总也睡不够,就算是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不过,没什么事情,每年冬天过去了,人就是瘦了点,其他也没什么。”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门再次被推开。云落雪一头随意束了一半的发搭在了身前,穿着一身白色的**就半蒙着眼睛,好没精神的进了屋子。三下五除二,拎着桂花的衣领子便要往门外扔:“一天天的,你在我家蹭吃蹭喝蹭爹妈的耳根子,自己那么大的舞圣府不回去。来我家作甚?”
桂花被勒得一伸脖子,一吐舌头,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眼睛一闭,横着就是赖着了:“落雪卿,只是想蹭点粮煤钱,不要那么见外。”
云落雪呵呵一笑:我倒没有见外,只是你太内了。给我回你的府去”
“回府去,饿死了,冻死了,没人收尸啊?”桂花凄凄惨惨悲悲戚戚地看着他,眼神之中,多多少少有了很多狼狈之心。可怎知云落雪丝毫不买帐,冷道:“我给你收。”
旁边,云夫人拉了拉云无崖的衣角,小声的问道:“老爷,你说他们俩这算……”
云无崖怪云夫人愚笨,喜道:“你管那么多作什么。这两个人明显的打情骂俏。”
云落雪耳朵尖,听见他们俩在偷听,便怒容满面,放下桂花的衣领子,先探身到桌前,拿起桂花刚刚喝过的杯子正要喝。便听桂花喝道:“落雪口下留情!”
云落雪的手在半空中一停,转眼去看她。
桂花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个杯子,刚刚是我用的。”
云落雪眉梢一横,满不在乎的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近,便拉了条云无崖的裘袄,裹住了桂花,扛在肩头上便推门往外走。
寒梅阁的门前,二十株迎风傲雪的红梅正在怒放。打前天下了雪,这院子便一直有白雪映红梅的景儿,所以,云落雪就这么一路扛着桂花走了进去,正好踩在了银白堆积的厚厚的雪上‘咯吱,咯吱’的响。
“哇,这么多梅花,好漂亮,落雪,想不到,你家还有这么多株梅花。想来这里春夏秋荒得紧,到了冬天却是又一番的景色,太好看了。”
云落雪把肩上,露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