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曲幽的确过目不忘,但要不是看安灼表现得有点好奇,她还真没觉得是什么好事儿。
她记得安灼不惜冒着一张绝世美男脸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危险也要救她的同时,也记得那个花容月貌的女人看到自己身上绑着炸弹后瞬间花容失色掉了一层粉地喊:“别动!坐着别动!妈妈现在就出去找人救你,别动知道吗?”
她乖乖坐着不动,看着她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出病房,一直到安灼跳了窗她也没再回来。
她还记得那个女人厌恶地指着自己:“真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会花那么多钱生下你个麻烦的讨债的鬼。”
记得她一丝不挂地躺在陌生男人身下兴奋地尖叫。
记得她一脸狰狞地骂自己:“你杀他!你这个凶手!魔鬼!你怎么不去死!”
还记得那个老头一脸慈笑地对自己说:“小幽啊,反正你活着也痛苦,不如爸爸帮你早点解脱吧。”
她记得的东西太多太多,不管多久多远,每一个场景想都像电影镜头一样细细回放。 不过手机里面不存任何号码倒不仅仅是因为记性好,还是她挖隐私的勾当做得太多,自然而然会把别人挖自己的。
而要想秘密不被发现,最好的办法不是放在什么地方加多少层密码上多少道锁,而是哪里也不放,全部关在脑子里,只要她不说,谁也进不去。
所以她手机里不仅没有电话码,连通话记录,聊天记录也是每天清理得干干净净。
电脑里面也一样。
但安灼显然只当她小屁孩儿吹牛吹破天,一笑了之。
顾曲幽有点受伤,撇嘴:“安安,你不相信我。”
安灼背靠在枕头上,两手自然地枕在脑后,嘴角微翘:“信。”
信个毛啊,一看就是在敷衍。
顾曲幽:“……”
看来不好好证明一下不行。
怎么证明呢?
说自己能背几个电话号码真不算什么!
但要说自己黑了他的投资公司,十秒之内把他的账目报表以为资金来来龙去脉都弄清了,他肯定会炸毛。
她摸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最终眼前一亮:“安安,还让得上次我去第一次去你那里,你矮桌上放着的报纸吗?我能把它上面的全部背下来你信吗?”
安灼闭眼轻哼:“嗯。”
妈蛋!还是不信。
顾曲幽黑脸:“那我背发啦。”
安灼仍旧闭眼:“嗯。”
“咳。”顾曲幽理了理嗓子,一本正经地背新闻:“标题,国务院常务会议,冒号,将消费金融公司试点扩至全国,内容,国务院总理于6月10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逗号,明确推进财政资金统……分号,确定支持农民工等人员返乡创业政策,逗号,增添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新动能……”背着到一半,安灼就突地睁眼,目光雪亮地看着她,一脸诧异。
“更好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句号。2015年05月10日18点26分57秒。”
顾曲幽背着完后一句得意地往上向上身:“怎么样?安安我背得没错吧?”
安灼:“……”
那份报纸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的,她最多不过吃饭的时候扒在桌上瞟了瞟,完全没没认真看,不仅把内容记得一清二楚,连标点符号了一个不落地背了出来,时间精确到分秒。
他想不承认她过目不忘都不行……
脑子这么好使,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怎么样嘛,怎么样嘛,安安我是全背下来了?”
他面不露色地点头:“嗯,背得不错。”
“那你是不是应该表扬我?表扬我安安,表扬我。”
她像一个做了好事讨糖吃的小屁孩儿,两眼都冒着金光。
“你想要什么表扬?”
“亲我,亲我,你都不主动亲我。”
安灼无奈吐一口气地冲她招手:“过来。”
她立马像哈巴狗一样偏着脑袋凑过去,提要求:“要嘴对嘴的。”
他笑了笑,手掌握着她的后颈窝慢慢凑过去。
结果还亲到,就听门被人敲得咚咚咚。
安灼一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