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申生回宫时,在他父皇的寝宫见到了秦牧。
三年过去,申生比原来又长高了不少,加上长期练舞斧,双臂又壮又有力,肌肉雄纠纠的,极为壮硕。
似乎没有改过来,见到秦牧立即眼前一亮,高高兴兴地跑过去叫道:娘~~
秦牧直接伸长右手,大手按着他头上,不让他跑过来。他嫌弃道:小时以为你不懂事不改,怎麽现在还是一样?
申生嘻嘻的笑了两声,便站好,正式行了一个礼:秦叔叔。
乖。秦牧放开手,满意地点点头。
这麽早就回来了?你不是在你师傅家吃饭了吗?扶苏踏进屋内,意外地说。
听到秦叔叔领军回京了,立即赶回来见秦叔叔啊。申生自然地说,他与秦牧虽然三年不见,但感情却还是很亲厚的。
秦牧心中微暖,不禁抱了抱申生。不知不觉间,这小孩已经长到快到他胸前的位置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清秀可爱,而是渐露出英俊的脸庞。
申生眉目如画,那双眼跟扶苏十分相似,看着人时像时刻在笑着一般,微弯的双眼很是可爱,让人不自觉地喜欢,亲善力十足。
一家用过膳後,申生也不打扰两位‘爹爹’的休息,乖觉地回自己的寝宫去。
扶苏与秦牧躺在床上,相依相拥。
一月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虽然屋内放满烧得红彤彤的火炉,但温度却始终不高。
扶苏整个人窝进秦牧的怀中,呼了一口气。久别重聚,两人都失眠了。
牧,你说把楚国的宗室都杀了是怎麽一回事?项羽呢?你也杀了?扶苏觉得项羽要是死了,还是满可惜的。他彷佛还能回想初见项羽时的情景,那英姿焕发的身影,还有最後定格住的错愕表情──要不是两国战对,他和项羽能成为好朋友吧?
不在,不知道人去了哪。秦牧淡淡地说:或许逃了,或许被杀了,谁知道呢?
你没有追查下去?扶苏奇怪道。
没有,如果他能逃掉,要捉他回来也不容易,反正楚国已亡,他想再起义也不是容易的事了……民心归向,你比胡亥又要好得多,只要你能给他们好处,自然没有人乐意与大国作对。秦牧说。
还是要把他们同化……扶苏觉得秦国之前说是统一,但地方势力却依然无法连根拔起,依然归於当地管治,使到他们对秦国没有任何归属感,一下子便反了。
如果能给民众适当的教育,令他们下一代的思维越来越亲近秦国,对秦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扶苏这样想着,坐了起来,想找笔墨把手上能用的人找出来,然後调派去当地当官。
秦牧侧躺着,看着扶苏翻来复去的样子,眯起眼睛道:还不睡觉?
想计划换掉楚地的官员,看那个有能力的派去当地……扶苏没有在枕边找到任何的笔墨,他掀起被子想要下地。
秦牧一手环着他的腰,强行把他扯进被内,盖好被子,安抚地拍拍扶苏:睡吧,明天我跟你一起想。
嗯……扶苏闭上眼睛,卷缩在秦牧的怀中,感受秦牧的体温,只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更为幸福了。
*
大雪纷飞,江上大半的水已经开始凝结成冰。只见船上一个女子穿着华服,披着狐皮大裘,却一直努力用撑竿把碎冰推开,让船可以驶进谷里。
这山谷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地方,只有一条河流通往外界,由於天气寒冷的关系,四周的草已经枯死,只剩下一些雪地里生长的植物依然在这白色的世界中顽强地生存着。
船上躺着一个壮健的男人,满面的胡须,即使在昏迷中也紧紧地皱起眉头,双手紧握着武器,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女子辛苦地把船驶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回头就想把男人搬下来。
她的手才碰到男人的衣袖,突然颈上便横着一把长剑。女子动也不敢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双目倏然睁开,炯炯有神地直视着女子。
僵持了一会儿,女子放软了身体,柔柔地叫了一声:将军……
这里是哪儿?你要把我带去何处?男子撕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