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云心中所想的老头子,自然就是那位老谋深算、对权坛阴谋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维克托了,对自己这位老岳父超绝能力,郭守云素来都有一种近乎崇拜的信任,就像前世年轻人所说的“万事不决问百度”一般,他在这俄罗斯就是“万事不决问岳父”。
坐落于哈巴罗夫斯克南郊的郭氏庄园一如既往的宁静,在夜雨中远远望去,仅能看到从树荫高墙内偶尔闪出来的一两点灯光,不过即便仅仅是这一两点灯火,也能让坐在车中的郭守云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暖流,冥冥中,他似乎还闻到了一股家常菜的淡淡清香。华盛顿现代而繁华,莫斯科动荡而旖旎,北京古色古香中孕育着蓬勃的生机,与这些地方相比,哈巴罗夫斯克这个处在“世界角落里”的远东城市还是稍显落后了点,可郭守云感觉着,对于自己来说,真正适合生存的土壤也就存在于这个地方了。华盛顿的繁华属于有权有势的美国人,莫斯科的旖旎属于不怕死的俄国人,北京勃勃生机属于撸起袖子准备跨世纪的中国人,在这些地方,自己找不到真正属于老郭家的立足之地。现在无论美国人也好、莫斯科人也罢,甚至是同根同种的中国人,他们都与自己隔着两层皮了,自己在远东活的舒服,他们就会对自己眉开眼笑,什么好听说什么,倘若自己有朝一日失去了远东的根基,那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去美国,美国人会要自己的命;去莫斯科,俄国人会送自己进黑牢;去北京......嘿嘿,等着被引渡吧,那些同根同袍的“乡亲”,绝对会把自己这条小命当成与人交易的最后一枚筹码。让“小郭”为革命的事业洒出最后一篷热血。
现在还不知道哈斯布拉托夫这些人在搞什么鬼,他们是不是又在策动什么旨在对付自己地阴谋诡计目前也无从得知,不过这都不要紧,尤其不值得慌张。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时刻保持冷静的心态对自己来说蔚为关键。有什么呀,光脚的还不怕穿鞋的呢,郭氏从起步到现在,哪时哪刻自己不是在提着脑袋抡大锤啊。莫斯科那些人有针对自己地阴谋也好,没有也罢,自己都不用过分担心。郭氏在远东的坐大不是吹起来的,那是大片大片的利益网络密密匝匝编织起来的,不管是谁,只要进来趟一脚,他就不可能全息全影地走出去,兔子急了还能蹬死鹰呢。更别说是远东成千上百号官员组成的官僚集团了。
当车队缓缓驶入庄园正门的时候。郭守云看着车窗外那一道道遮掩在雨衣下的士兵身影,在心里如此反复的告诫自己,他感觉到这一丝阴谋的气息已经把他的心思打乱了。
“不是说飞机五点四十抵达机场吗?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在自家别墅的门口。身穿便装、怀抱小宝宝地妮娜不知道等候了多久,看到车队驶进停车场,她便抻着脖子四处搜寻丈夫地身影,“哦,守云人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呵呵,姐姐还怕他不回来吗?”站在妮娜的身边,莎娜丽娃怀抱着女儿。闻言忍不住笑道。“你看,那不是嘛。在尼基塔身后呢......嗯,被伞遮住了。”
“啊,看到了,”妮娜显然也搜寻到了目标,她紧张的面色一松,嘘口气说道。对于如今地妮娜来说,丈夫出趟远门她是绝对放心不下的,谁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冤家对头太多了,整天惦记着要他命的人估计数都数不过来了,对那些人来说,只有这个男人死了,他们才能过的更舒心,可对于这个庄园来说,没了这个男人的存在,那就等于是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一如往常,最先从门口窜出去的,仍旧是精力充沛的小维克多,小家伙一看见那道亲切地身影,便对楼外滂沱地大雨视若无睹了,她趿拉着两支粉色的小拖鞋,出溜一下钻进雨幕,蹦蹦跳跳地窜到郭守云身边,一把就将他的右胳膊搂进了湿漉漉的怀里。
“真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看着小家伙与丈夫在大雨里嬉笑,两个人一不小心还落了个腚蹲,妮娜忍不住撇嘴笑道,“维克多也就罢了,她不懂事,怎么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