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后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将自己手里的佛珠砸在自家兄长脸上的冲动,只是那声音愈加阴冷:“大哥考虑的倒是周详,可是你只考虑了沈家,可曾考虑了本宫的儿女?如今那太子还被囚在云龙寺,被迫剃度出了家,但是总算是保全了性命,难道本宫剩下的两个儿子又要争抢得你死我活吗?大哥,你也是有些贪了……在朝经营了这么久,本宫都看透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老二不是他的老子,如今沈家若是协助他顺利登基,便是立下赫赫不朽的功劳。他是个念情之人,必不会薄待沈家。
可是若你一味想着册立你沈家能控制得了的君王,那个老二可不像他老子那般沽名钓誉,只会偷偷摸摸做些借刀杀人的勾当,万事讲究个脸面!到时,只怕老二冷血起来,会不顾本宫的情面让沈家灰飞烟灭……本宫若是眼看这祸事发生,还有何颜面去黄泉之下面见爹娘,哥哥,你这是逼着妹妹难做啊!”
沈后则毫不留情面的话,说得沈茂公有些下楼不来台,所幸这密室内也就是他兄妹二人,他犹不死心地言道:“可是皇后,您要知道,骁王以前便是对沈家多有意见,若是……”
沈后挥了挥手,不让沈茂公接着说下去:“官至一品,位极人臣,满门王侯的沈家,换了哪个帝王都是不喜,可是富甲一方,专心于经商屯田的沈家,他霍尊霆还是能容得下的。以后他登基,那尉迟氏乃是新任的皇后,尉迟一门也该接纳下新的国舅荣宠了,本宫老了,累了,只想好好地在宫里静养度过这最后的的时光,哥哥你若是真的聪明人,该知下一步如何去做了……”
沈茂公的眼睛慢慢瞪起,还想再进言,可是皇后疲倦了,他也被李嬷嬷请出了宫门。
当宫内的眼线将沈茂公请见皇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骁王时,他正在府内挑选着玉盘里的明珠挑选了两颗最大的明珠,看了看成色后,便问:“从宫里出去后,那国舅爷可还去了哪里?”
“回禀骁王,沈茂公便直接回了府,第二天似乎害了急症,请了宫里的御医瞧着,似乎一时间好不了,这几日不是一直告假呢!”
骁王捻着明珠微微勾起嘴角:“倒是识时务的,看来母后的话他是听懂了,不过埋伏在沈家四周的人马先不用撤走,若是沈家人口出入频繁稍有妄动,可以自己见机行事立刻封府。”
属下领命便出了书房去了。
骁王将选好的明珠放在了书桌上的小花篮里,里面一早摆放了鲜花香草,他将两颗明珠放入了小篮子里,便起身走了出去。
此时夜幕降临,屋外已经罩上的墨色,可是当他拎着小花篮走在庭院里时,这南海进贡的明珠便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映得整个花篮都在闪光……
今天一早,飞燕便回了尉迟侯府,骁王这一天准备着成礼的琐事,到了晚上才得了空子,准备出府拜会美人。
明天便是正式成礼,迎娶正妃的日子了,其实按理说飞燕应该再几日先回尉迟侯府里,等待出嫁。可是从行宫回来后,骁王一时舍不得二人再次分离之苦,直到今天早上,才送她回转尉迟侯府,好第二日再迎娶进门。
单说今天一早,当飞燕归了侯府时,一时间真是被叔伯家胡同口的横七竖八的马车惊到了。前来拜谒尉迟侯爷的贵客,从府门开始摆着长蛇阵一直丢甩出了胡同口。这可是大清早,也是不知他们都是排了多久了,可是长庚星升起便来排队了?
当马车路过队伍时,飞燕无意中看到了叔伯以前落魄时的酒友们,其中一个下巴留着胡须的,赫然就是自己准备入王府为妾时,到自己家中大发厥词,言语多有轻视的京中小吏——孟大人。
此时他虽然被一路挤到了排尾,可是却是神采飞扬,正眉飞色地跟周围的人讲述着自己当初因着尉迟小姐初嫁王府,他被尉迟侯爷请入府里吃酒的情形。
“各位有所不知,那尉迟王妃,我可是亲见过了,啧啧,天庭饱满,珠圆玉润,说句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