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分,阴雨连绵不绝。
关门近一个月的小酒肆醉轩阁终于再度开门,只不过因为这间酒肆太长时间都未曾开门,加上这几日一直都是阴雨连绵,导致现在的酒肆生意越发惨淡,时值中午,店内都没有一桌客人。
百无聊赖的陈天泽捧着不知道从哪里倒腾来的破书,坐在临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给自己沏了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悠然自得。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街道上的人烟本就稀少,所以陈天泽也不奢望酒肆里会来客人,好在陈天泽心态不错,生意好坏对他而言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脚步声响起。
陈天泽抬起头来,看到一名年轻的公子哥拎着雨伞走进房间,一边甩着身上的雨水,一边骂骂咧咧道:“这特娘的什么破天气,下雨下的没完没了,真是绝了。老板,来壶热酒,来份花生米。”
陈天泽笑了笑,应了一声之后,便起身去后厨温酒。年轻男子身材中等,只不过皮肤却很白净,尤其是一双丹凤眼,眯起来很是好看,足以让那些久居深闺之中的贵妇们芳心怦然了。
随便找了张凳子,年轻男子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很快,陈天泽便将一壶温酒以及一碟子花生米端到那张桌子上,然后笑眯眯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捧起书本,继续低头看书。
独自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年轻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酒水算不得上乘,花生米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油炸花生米,男子却喝得津津有味。
似乎是觉得独饮无聊,半晌后,男子对着坐在门口的陈天泽笑道:“这位兄弟,独自饮酒有些无聊,要不一起?”
陈天泽抬起头,看着那男子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起身给自己拿了一个杯子,然后又端出一壶酒来,坐在男子的对面。
“这壶酒我可不掏钱啊。”男子看着陈天泽端来的一壶酒,笑眯眯道。
陈天泽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笑道:“不收钱的,哪有自己喝酒还让别人掏钱的理。”
年轻男子哈哈大笑,点头道:“的确,这世道有太多人只想喝酒却偏偏不想付钱,殊不知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啊。”
陈天泽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听兄弟的口音,不像是并州城人?”年轻男子喝完酒,笑问道。
陈天泽愣了一下,轻声点头道:“大抵是算不上吧。”
也是,自己从十岁便逃离并州城,乡音未变那只是游吟诗人口中的诗篇而已,别说乡音了,很多生活习惯都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化了不少,的确算不得并州人了。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没有在意陈天泽的晃神,只是转头看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声道:“看你这酒肆生意这般惨淡,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吧?”
陈天泽点点头,并不掩饰。做生意本就是长久之计,很多顾客是常年积攒来的,这间酒肆开门之后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处于歇业状态,以前积攒来的常客早就习惯性的去了别家,加上酒肆本就偏僻,生意惨淡也是正常。
陈天泽眯着眼睛,不知不觉便想到了那个欢声笑语的丫头,若是平时,应该是缠着陈天泽,嬉笑着问这问那,叽叽喳喳像个小鸟停不下来。
年轻男子似乎同样也在走神,一边端着酒杯,一边眯着眼睛像是喃喃自语般道:“物极必反啊,很多人将走向巅峰视为最大的梦想,一路上不停的攀爬,可终于登上了顶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想要的,不是那站在顶端绝世独立的感觉,而是那种有希望有梦想的生活。”
陈天泽默然不语。
男子随即收敛神色,哈哈一笑,道:“下雨天,容易矫情,兄弟见谅个!”
陈天泽示意不打紧。
男子自顾自的倒酒饮酒,然后笑道:“兄弟看样子年纪不大,经营这间酒肆多半是没有出路的,没想个别的出路?”
陈天泽回道:“想过。”
“曾经预想过很多以后的生活,想过以后怎么样向上攀爬,怎么样挥斥方遒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