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晧睿仙师道他若是不知,岂敢动用天机?还道天水比宇内之水沉重,陡然灌入摩挲罗海这么多天水,定会扰乱水下气象。霄霜要做的,是将天水与摩挲罗海水调和至融洽。协助他施法的将是西海龙王,无照则会化身为龙君,择时出现。

西海龙王既冒妖帝之身,且将横波之死怪罪在严厉头上,本不当施这个援手。奈何晧睿仙师断了他所有前路,他的鬼主意一条也无法施行,唯有听霄霜传召才能见机行事。

见诸事俱备,凤后嗔恼之余,也不禁放下悬着的心。

“这些事情你怎不早说?”

“早说怎知师姐不及道兄,竟来质疑我的苦心谋划。”晧睿仙师这话是看着严厉说的。

严厉被看得背脊一麻,心说好啊好,合着就坑她一个?霄霜与晧睿仙师素来看彼此不爽,而今竟要齐心共事,自然是娑罗的缘由。严厉此番受妖帝胁迫,固然能满足霄霜的护短之心,也能叫妖帝死心塌地为晧睿仙师效力,妖帝日后却定然待她更加有恃无恐。

娑罗下界前百般叮嘱她,务必不要自作主张,一切都依他计划行事,纵是发生他没有交代她的,也自有旁人会代他处置。彼时她信誓旦旦下了保证,而今终归自作主张,说好听点是忧急凤皇之劫,行事乱了方寸,难听点,实是她因霄霜与妖帝的关系和无照藏起大凶之人这两件都于凤族不利之事,对他心生芥蒂,不信他能一心为凤族考虑。

眼下看来却是她错了。连让她嫁给妖帝这等下策都使上了,岂非他狠为凤族考虑?

严厉甚想看看,届时某人欲如何重进她的门,也怕何日等他归来,把允婚妖帝这事反赖到她头上,她纵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好在事不在眼前,她倒是不急于烦恼。

误会既消,凤后自是要放人。岂料她传讯给锦绣时,锦绣正与人动手。

锦绣将“白莲花”拿住,带到一个隐秘处,正等凤后进一步吩咐,元楹猝然冒了出来。锦绣与元楹的修为本不相伯仲,奈何遭到突袭,虽一时气力不济,也绝不容元楹横插这一手。然她能拦住元楹,一时也耐人不何。

锦绣喘息急促,似心脉不畅,伤及脏腑。凤后不料有这等岔子,与同样眉头紧蹙的晧睿仙师对视一眼,吩咐锦绣道:“此事作罢,任她去吧。”

锦绣急道:“您着婢子去拿人,是欲借此胁迫晧睿仙师,解尊上之危,岂容元楹仙子坏事!况且元楹仙子觊觎仙君已久,而今仙君落在她手上,可别……殿下与仙君再难重归于好。”

凤后打断道:“不必多言!”

锦绣这才领命。

晧睿仙师沉思不语。

凤后道:“人在元楹手上便好,我们且顾眼前。”

晧睿仙师却不禁疑虑道:“元楹隐忍已久,今日行事虽在情理,却出乎我意料。般若也一向听话,突然离宫必有缘由。两人撞到一起的后事难测,恐牵一发动全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

元楹性子沉静,素来寡言少语,不与人交心。然越是这样闷声不响之人,心下越是有波澜,越敢做惊天动地之事。

“元楹再如何急切,总归不会害死你徒儿。”凤后显然不欲晧睿仙师分心旁顾。

晧睿仙师又思索一番,失笑道:“师姐见笑,近日我的神思天马行空,发散太甚,尚且没有收束,才会有点风吹草动就觉紧张。”

不等凤后接话,严厉插嘴道:“为我凤族之事,真真累苦了世叔。”妖帝一听也跟着恭维不已。晧睿仙师摇头不受,凤后也无心闲话笑谑,仙神两人到一旁歇息。妖帝则在严厉身边打坐调息。

太清天位于永恒之境最上一层,乃天之最高。上有一条大河名叫幻溪,环绕整座天境的溪水首尾相接,无始无终,至今已流淌了数十万年。站在天境中心往上看,数万尺高处有个波诡云谲的天洞,通往神秘莫测的洪荒世界。宇内至轻至清之气到这里上升最快,犹如利刃般的疾风无休止地灌入洪荒,在天洞下方形成一个气的漩涡。亘古以来都无人敢顺风往上,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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