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侯点头,觉得儿子果然是个有眼光,有成算,也有心胸的。将来侯府交到他手上很放心。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儿子虽不象他,其实真论起手段来,比他这个老子强多了。费侯爷自己性子直爽,儿子却是笑面虎,是个腹黑的。
费侯点头:“你能这样想,不错。那燕郎将在军里,这些天与你们四大营的交手,怕你们没少刁难人家吧?便是想交好,你面上倒也不必做的太过,反失了咱们勋贵子弟的傲骨。私下里怎么着,你心里是个有数的,爹便不多说了。你说的第二个奇事,又是什么?”
费晨脸色顿时有些微妙,默了半响,方吱唔道:“也是与燕郎将有关系的。只是……”
费侯虽然知道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然而最神烦儿子的就是这一点,想个事儿七绕八弯的,说起话来跟那后宅的女人似的半遮半掩,有话痛快说会死么?
因此眼一瞪,端起杯子威胁道:“儿砸,是你赶紧痛快的说,还是老爹我先给你一杯茶水浇过去你再痛快说?你老子还没老呢,砸个怀茶的力气,还是有的。且你老子眼也没花,准头尽够。”
费晨怨念的看了老爹一眼,别人的爹都……他的爹就……然而子不言父过,咳了一声后,费晨老实道:“不是儿子扭捏,这不是事关公主,有些话儿子不敢直言么?您老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再决定用不用茶杯砸儿子吧。要说,您那茶杯不是娘的嫁妆么?这若是砸碎了,娘那里您交待得了么?”
费侯大骂:“混帐小子,还学会威胁老子了?你娘的嫁妆怎了?她还敢跟你老子我说个不字?”
费晨不由暗翻了个白眼,心道,您也就有本事在我面前耍威风了,在娘面前,你也就是个小绵羊。
好在费侯没有接收到他儿砸鄙视的小眼神,只是奇道:“儿砸,你刚不是说,与燕郎将有关么?咋又突然提起公主了?哪个公主?”
费晨道:“自是璇玑殿下。”
别的公主还不至于让他顾忌。
见他爹又瞪眼,才老实道:“儿子今儿回来,不是与燕郎将一道么?原也是为了增进感情的,先头说了二弟的亲事,后来入了城,竟遇上璇玑公主殿下正等在城门处。儿子奇的是,殿下似乎是专在那里等燕郎将的。且她也没掩饰,直说了要问燕郎将几句话,打发了儿子,儿子不好多待,便先告退了。您说,殿下怎会找上燕郎将?莫不是?”
璇玑公主如今也十六岁了,正是议亲的年纪,以帝后对她的宠爱,还有她是今上惟一的嫡出公主的身份,她的驸马,自然是千挑万选的。
人品,样貌,家世,那必须都得是万里挑一的人选,才有可能让帝后满意。
但他也看出,这位殿下和燕郎将,似乎不是头回见,燕郎将还罢了,倒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可殿下看燕郎将的眼神,却有些不一样。
若不是有些话委实不敢明着说出口,费晨就差直接说他怀疑公主殿下看上燕郎将了。
他倒没觉得公主殿下去城门口拦个男子有什么不对,笑话,所谓女戒什么的,也不过是约束平民女子和那些寻常的官家千金罢了,真正的世家贵女,尤其是他们这些勋贵家的贵女们,谁会真的受女戒约束?要知道,越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女子在家中的地位越高。
那些规矩,世家贵女们也不过是面上尊着罢了,若内里行事也按那套,没人会敬着,只会叫人笑话脑子坏了。
世家贵女尚且没人按那套来,更何况天家公主?这位公主又地位超然呢。
要知道,前朝女子中,还出了个女帝呢,那些公主们搅动政治风云的手段,一点也不比男子差。虽说地位终究是不如男子的,但连女帝女官都出过,真正有本事的女子,却也没男子敢小瞧的。至于本朝,大齐可是有一位宁荣大长公主的。别看这位大长公主深居简出,可四公八侯这样的人,也绝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拿大,见着了她老人家,谁不是恭恭敬敬的?
璇玑公主虽不比宁荣大长公主,然而费晨是绝不敢小瞧,或者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