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婶独孤游不只是燕家九婶,其实她还是云朝母族的姨母,有着这两层关系在,玉林才不相信,独孤游会对云朝不好。
玉林眨了眨眼,继续笑道:“再则,就算九婶婶真个很凶,你也不必怕她,要知道,你如今可不同从前啦,京里赐了婚,从咱们燕家说,你和她以后可是平辈,虽长弱有序,到底不能拿你当晚辈了。九婶婶如今是燕家妇,便不能拿独孤家的姨母身份压你,是不是?”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云朝翻了个白眼,笑道:“也不知道九婶婶什么时候给咱们添小弟弟小妹妹呢。我给八叔家的弟弟买礼物时,可都是买了双份的,八叔家的新弟弟一份,另一份留给九叔家将来的新弟弟。”
玉林哎哟一声:“我怎没想到?你也不提醒我,真是。”
云朝笑道:“左右你秋时便要出嫁,七月里便得回京备京了,那会儿九叔家的小宝宝肯定还没出生呢,你回头添上,迟不了的。”
玉林点头:“这倒也是。你既说九婶得罪不得,我当然也要好生讨好才是。”
云言听着后头姐妹两个在马车里嘻闹,不时传出笑声来,不免看了叔父兄长一眼,也不知道族里的人都怎样,是否好相处,回头祭完祖,兄长随着叔父们回京,他还得留在老家跟着五叔祖读书呢。
云书并不作声,燕展映却和燕展昭说着家里的事儿。
“十弟回头是否要回金陵?若是回,我们在盱城县等你,还是你独自回京?”
燕展映问道。
燕展昭想了想,道:“怕是家父和兄长都正在老宅呢,按说不必回金陵的,只是金山书院的先生,还需得去拜访一趟,如此,茅山一行,却是少不了的。八哥与云书若是有兴趣,不如与我同去?”
金山书院亦叫茅山书院,作为大齐的四大书院,坐落在金陵城北不远处的茅山,燕展昭就是金山书院的书生,此次高中,回书院谢师,是必要去的。
燕展昭相邀,燕展映和云书听的眼前一亮,要知道,金山书院名儒云集,书院的学生中,不泛名誉江南的才子,若能去一趟见识见识,自是求不来的。要知道,金山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若非他二人已中了进士,还真没那个资格。
不说他二人,就连一向把读书当成苦差事的云言都两眼亮晶晶看看着燕展昭,恨不得燕展昭开口,把他也悄上。谁不想去大齐的名学府里见识见识同龄的一群天之骄子们?
读书人看重游学交流,听万家之言,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哪怕是在京城长大,一股子京城人傲气的云言,也是很向往金山书院的。
燕展映和云书皆笑道:“敢不从命!”
燕展昭见云言一双星星眼看着他,不免一笑,这小子平时虽淘,关健时刻,倒不愧是燕家子孙,对读书圣地有着天然的向往,便道:“既是八哥和云书愿去,到时候问一问云开和洛儿几个,想去见识见识的,一同去就是了。其实五叔如今也收了几名学生,皆是江南极有才名的青年才子,云言,你到时候也可以多与他们请教。”
云言一听十叔愿意带他去金山书院,已是喜不自禁,对于燕展昭说的请教之事,心里是一点儿都没什么不服的,他五叔祖是什么人啊,没点真才实学,能收入门下么?
要知道,这年头的师生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堪比父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可不是乱说的。甚至某种意义上,师生关系比之父子更重要。
能被五叔祖收入门下亲自教导的人,他与人家请教,若非他是五叔祖的侄孙,将来要与他们一处读书求学的,人家都未必愿意理他。越是有才学的人,骨子里越骄傲,同是读书人,这一点他清楚的很。
不过,云言想到这点,也不禁有些丧气,不说在京城消遥的日子没了,也不说五叔祖的学生,就说燕家的族兄弟们,在读书上,估计就能把他虐的不要不要的。
怪不得川堂兄要把他整到老家来呢,这是逼着他不得不努力呀。丢人的事,他燕云言能干么?
有压力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