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清查会进行得这么顺利,真是大快人心啊!”竹苑书房内,凌轩澈拿着香茗啜了一口,爽朗笑道。
凌轩煌却是眉头深锁,沉默不语——就是因为太顺利了,反而让人不能放心……这些年来,沈岳在朝堂兴风作浪,手下党羽众多,势力日益做大,皇上早已容不下他,可恨这么多年,虽有心查办,却始终找不到可整治他的证据……而现如今,这些证据却凭空出现,件件直击要害,不光让沈岳再无还击之力,还将他的一众亲信也牵涉其中……如此手段,并非常人所能有……
他询问过最先弹劾沈岳的那几个老臣,他们也只知道是有人将东西放在了他们的桌上,但究竟是何人,无人见过,无人知晓……
到底是谁?这么做,又是出于何种目的?他想不明白,所以,越发忧心——如果这个人是敌人,那么……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啊……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尖厉的女声夹杂着侍卫的沉声呵斥,清清楚楚地传入凌轩煌耳中。
“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来撒野!”
“你们放我进去!再晚……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声音之中难掩焦急,似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凌轩澈端着茶盏把玩的动作一滞,眉梢微挑看向了主位上的男人,就如意料之中的,凌轩煌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许,他的眸底不由划过一抹戏谑——现在整个王府里的人都知,除了本就在竹苑侍候的婢女,便只有罗苑的侍女能够畅通无阻地在竹苑中出入,被阻拦的那个丫头显然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但愿,她是真的有事,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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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王妃出手伤了王妃,王妃震怒,下令对侧王妃施以杖刑,这消息没多久便在王府中不胫而走,着实震惊了许多人。 罗苑中,一众侍女侍卫端端正正地侍立在侧,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祸及自身,而罗苑外面,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小心翼翼地观望着。
王妃嫁入王府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起初因为紫菱夫人的冒犯重重责罚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就再没有罚过任何人,甚至有几次还从王爷的手中救下过他们,这也让他们心中不知不觉对这个表面冷淡实则亲和的王妃产生了几分好感,几分尊敬,却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那就会付出血的代价!先前的紫菱夫人如是,现在的侧王妃,亦如是……
沈眉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仍是不放弃地挣扎着,口中不停地咒骂,“慕羽罗,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放开我!”
“我有什么资格?”慕羽罗咀嚼着她的这句话,良久扬唇浅笑,可那笑却没有直达眼底,语气也是毫无情绪起伏的冰凉,“侧王妃似乎已经忘了王府中最重要的一个规矩——尊卑有序。正好今日有时间,不如让本王妃好好提点你,何为尊卑!”说罢,慕羽罗瞥向站在沈眉身旁的那个侍卫,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看着侍卫高高扬起的廷杖,沈眉的眼底终是露出了惊恐,厉声喝道:“不——慕羽罗,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若这样对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廷杖落在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凄厉的叫喊在空荡的院落中慢慢传播了开去,听得众人心头一悸。
一下,两下,三下……刻入骨髓的疼痛,顷刻间攫住了沈眉所有的神经,除了痛,她再感觉不到其他……
“呵呵——”慕羽罗无视沈眉痛得惨白的脸蛋以及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的发丝,轻轻浅浅地笑出声来,幽深的眸子中却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活人都做不了的事,一个死人,又能做什么?侧王妃,你不会真以为,你死后还能杀了我泄愤吧?”
“你……”本已是神志不清,但是慕羽罗冰冷的笑声却使得沈眉的思绪陡然清明,她紧咬住下唇,忍着疼痛,不甘地抬眸对上慕羽罗的眼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