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镜中的样子,月蝶舞用力拉着自己的脸。身中蝶蛊,自己能好看才怪。这些年多亏有蝶舞,身上的伤好得奇快,一点疤痕都没有。只是有得必有失,丑陋的样貌也让自己受不少苦。
虽然自己告诫自己,以貌取人的人都是肤浅,可自己毕竟是女人,内心深处总会在意自己的外表。特别是看到同年女子穿着漂亮衣服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羡慕。
蝶蛊唯一的解药就是夙沙潋晨的心,怎样才能把夙沙潋晨的心挖出来。越想越离谱,心中郁闷起来。大力地扯了两扯自己的脸,脸上的褶皱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全部又皱回去,倒是把自己扯得痛。她又用力擦拭铜镜,想抹平镜子中的褶皱。
鸾鸟多少明白月蝶舞的隐痛,提醒道:“王妃,时辰快到。”
“知道。”月蝶舞可笑地又擦擦镜子,自嘲地收回自己的手,不再去看铜镜。
奉天五年腊月二十二,是夙沙天华的寿辰,举国欢腾,皇宫中更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绸缎点缀,在宝石的星辉下,显得格外流光溢彩,说不出的梦幻。又因为夙沙天华喜欢红色,宫中的装饰多用红布包裹,就连树上都全部用红丝绸系上。
月蝶舞随着夙沙潋晨进宫,一直在偏殿休息,在这里等着开宴。要月蝶舞在这干等,她自然是不愿意,幸好夙沙天华了解她,早吩咐汪公公交代下去,只要她不去一些禁忌的宫苑,便由得她去看,又给了她宫禁的牌子。
皇宫大到让月蝶舞头痛,望着那些高大的宫墙,月蝶舞连连吐舌头,总感觉这就是一个牢笼,比肃王府还压抑。用手去摸这些墙,石砖里面居然浇上铁水,越发觉得这是石头做的牢笼。
正在感叹这些宫墙的结实程度,耳边传来几个宫女的窃窃私语。月蝶舞对这些事情,最厌烦,本都打算避开,免得自己闯祸。
“你听说那个丑女王妃了吗?”
“知道,我刚刚见到她,真是吓死我了。”
“小声点,别乱说话。听说肃王和皇上很在意这位王妃,要是被人知道必定死罪。”
“这我倒不知道。我听说王妃的姨母是燕妃娘娘。”
“不会吧。燕妃娘娘可是个大美人呀。既然是姨甥,怎么两个人差别那么大?”
“我哪知道。燕月宫那有燕妃娘娘的画像,再看看肃王妃,真是。”
宫女说着说着,还摇头起来,几个人越走越远,消失在远处。站在角落中的月蝶舞没能听得十分真切,可是燕月宫这个三个字倒是听得十分真切。原来姨母是住在燕月宫,月蝶舞脑子里有一把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去燕月宫看看。
说坐就做,月蝶舞转身拉上鸾鸟,两个人正在迈腿,月蝶舞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燕月宫在哪。这一下,她尴尬地站在那,不知道往哪走。
“王妃,燕月宫就在轻羽宫旁边。”鸾鸟笑着提醒道。她知道月蝶舞迟早要做这件事的,所以,早早的就在风绵那里弄到王宫的地图。
轻羽宫,月蝶舞眉心直跳,那不是宿舍潋晨的母妃住的地方吗?原来姨母和先贵妃住的那么近。
“王妃。”鸾鸟推推发呆的月蝶舞,轻声唤道。
“哦。那我们先回去。和夙沙潋晨一起去轻羽宫,到时,我在找借口溜去啊燕月宫。”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夙沙潋晨,问旁边的小太监才知道,他已经去轻羽宫给贵妃上香。月蝶舞暗骂一声,让小太监带路,也跟去轻羽宫。
轻羽宫里,香雾缭绕,整个宫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听说先贵妃赫连羽最喜欢檀香,说是可以静心。
夙沙潋晨每次来轻羽宫都会点起檀香,来怀念自己的母亲。他怔怔地望着墙上的母亲的画像,神情木讷,看不出情绪。良久之后,他悠悠吐口长气,随手把桌子上的酒倒在地上。
“她就是你的母妃?”
明显地看到夙沙潋晨身子一震,随即回头看过来。月蝶舞冲着他微微笑,缓缓地走到他身旁。抬头望着画像上的人,那浑身散发飘逸仙气的女子如今也只剩下白骨,还有这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