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此时此刻，凤妩依然不信莲夜会伤害她，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她要相信他……她答应过他的……要永远相信他……
“阿妩，你知道吗？这只针并不是叫定海针，它叫定魂针。”莲夜双手握着针，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温和。
他看了凤妩一眼，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让他的血滴在了定魂针上面，然后一用力，更深地插进了凤妩的胸膛。
痛……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
定魂针，原来是这个意思。
“阿妩，你知道吗？神器长生就在你的体内，融于你的血，甚至融于了你的灵魂，要得到长生，那只能抽干你的血，剥离你的魂。”
“阿妩，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可为了救雪儿，我只能这么做。”
“阿妩，你知道吗？我寻了一万年才寻到了长生，我又陪了你将近千年才等到了这一天，血月之夜终于降临了。”
莲夜的话语不断地在凤妩的耳畔响起，轻柔温和一如最初。
凤妩就这样听着，眼底的光越来越淡……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浓……
“阿妩，以血为契，我们从此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阿妩，我定会在整个琼洲，不，整个九洲所有人的见证之下娶你。”
“阿妩，我是莲夜。”
曾经的过往不断的浮现，曾经的那些话言犹在耳，却原来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他有句话没有说错。
对的，她真傻，她凤妩就是一个天下最大的傻瓜。
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爱情，却原来只是别人爱情中的一个插曲。
“莲夜。”凤妩突然抓住了莲夜的手，“你真的从来就没爱过我吗？”
莲夜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来，他看向了凤妩，似是不相信凤妩会这么问。
而就在这个时候，凤妩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她竟是要自爆。
这本是她早已准备好的最后杀招，与追杀他的那些敌人同归于尽的杀招，本以为没用了，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阿妩，你干什么？”莲夜猛地回过了神，脸上的神情终于变了，“快停止。定魂针下自爆的话，魂飞魄散，再无轮回。我也不过只是想剥离你的魂，你还可以再入轮回的……”
莲夜的话语在触及到凤妩的脸的时候戛然而止。
凤妩的脸上带着笑，那种笑，惊人的美。
“莲夜，这样也好，这样我就永远都不用再看见你了。”
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吗？
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如了他的意。
他想要长生，那么她就彻底地毁了它。
话音落下，凤妩的身体已是膨胀到了极点，然后嘭的一声……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风暴……
莲夜没有躲，可自爆这样的力量落在他的身上竟也只是伤了他的衣服和一些皮肉，他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满地的红色妖莲在一瞬间全部枯萎，那是它们为主人的殉葬。
天空的血月更红了，散发着更加妖异的光芒。
她说，莲夜，这样也好，这样我就永远都不用再看见你了。
从此天上地下，再无凤妩，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