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逛了一圈,非但没有让自己好一点,回来时心情反倒更加郁闷了。
一大清早先被手下泼一盆冷水,而后爱慕的女孩又给了一个老大的钉子碰,就算是圣人,也难免烦躁,何况是杨刚?
可杨刚万万没想到,这一天的麻烦还没算完!
刚一回家,还没进门,就见一个亲兵匆匆迎上来,附耳低语几句,杨刚脸色便阴晴不定起来。
“蠢材!怎么就让她进了门!你没告诉她我不在家么!”
“小的说了,可是大人,颜家小姐非要进去,不让进去就在门口站着,非要等到您才完,小的想,不如把颜家小姐请进去,您回来了也好有个准备。”
呃,说得也是…………不对,凭什么颜亚虹要见我,我就非要见呢?不见!
“废物!你一个大男人,冲阵杀贼都不在话下,一个女人还对付不了!?想办法把颜家小姐轰走了,等我再回来,别让我看见颜家小姐还在!”
拿脚趾头想也知道颜亚虹所来为何,这会子杨刚可没心情和一个姑娘分辨什么,板起脸,二话不说骂了两句,杨刚转身又要上街。
只是天不从人愿,刚刚转了半个身子,门里就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音量不高,可是却气势逼人。
“大人!敢问我爷爷犯了什么罪,大人要把我爷爷投入监牢!”
杨刚苦笑一下,缓缓转身,抬眼看见一个青衣素颜的少女,正两眼灼灼地盯着自己。
“颜越包藏祸心,使我武毅营与闯贼结下深仇,故此…………”
“大人说笑么!”
“大人是官,闯逆是贼,大人本就该剿贼灭寇,官贼自古不两立,何来结下深仇一说!”
“颜越知情不报,擅杀俘虏…………”
“敢问大人,我爷爷在军中担任何职?”
“………军师参赞。”
“军师参赞,顾名思义,襄助主将谋划军机,为大人出谋划策,这才是我爷爷的份内职责,搜集敌情,那该是黄亮黄大人的事情,该大人您操心,您和黄大人不能知己知彼,就怪罪他人…………哼,武毅营这么多精锐,都是瞎子聋子,难不成全指望一个苍苍老者么!”
“颜越他擅杀俘虏!”杨刚提高嗓门,忍不住强调了一下。
“我爷爷斩杀闯贼时,您知道吗?我爷爷所作所为,哪一件没有提前告知您!”
“……………”杨刚一滞,无话可说。
“既然已经告知上官,又何来擅杀俘虏一说?还是大人以为,孤兵轻进商州时,该在身后留下一股心怀叵测的贼人!?”
瞪着眼睛,很想发作一番,可杨刚嘴张了又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股火憋在心头,熊熊燃烧,偏生无处可泄。
有其父必有其子,颜越那老混蛋狡猾阴险,生个孙女也牙尖口利,真真一个老狐狸,一个狐狸精!
“我爷爷自到大人手下做事,向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曾谋一分私利,一心为公…………”
原本还觉得这丫头片子清秀可人,很是娟丽,怎么如今这副嘴脸,如此可憎!
“武毅营与闯贼本就是死敌,爷爷尽忠职守,使大人知道危局所在,可大人不思报答,反倒将我爷爷下狱,哼,早知道爷爷就该闭嘴不言,只看大人将来如何下场!”
死女人!说够了没有!老子忍耐是有限度的!
眼睛眯了起来,杨刚盯着颜亚虹,盯着颜亚虹两片不断开合的红唇,心头暴躁之极,又听得两句,终于忍耐不住,猛地爆喝一声。
“住嘴!”
“军国大事,你懂的什么!再要呱噪,小心把你也关起来!”
一直没有停断的清脆女声戛然而止,为此杨刚竟然有了小小的征服感,只是好景不长,不过几秒,似乎被吓了一跳的颜亚虹便又开口了,而这一次,女孩只剩下指责。
“辩不过道理,就不让我说话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懂不懂?哼,这么大个子,不过是个粗鄙武夫,多半不懂!”
“真不知道爷爷看中你哪一点,要胸怀没胸怀,要肚量没肚量,拿朝廷俸禄,却没有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