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轻蔑一笑,高抬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凛然道:“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希望我怎么做?跑去御书房质问皇上,究竟他爱的是本宫还是谢绾怡?然后和皇上大吵一架,伤心绝望再不肯顶着这张脸承恩?或者出于嫉妒不甘,干脆一怒之下毁了这张脸,让皇上痛苦不堪,从此再不愿见到本宫?这是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
她一行说,一行慢慢的逼近,字字森寒如从牙缝里挤出,冯婉容脸上现出几丝惧怕之意,受不住她这股迫人的气势,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慌忙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清辰冷哼一声,曼声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都不在意,谢绾怡已经死了,本宫不会去和一个死人争长短,相反,本宫会好好利用与谢绾怡的这几分相似,来拢住皇上的心。看来你的这点心思,又要白费了。”
“你……好,娘娘果然不一般,嫔妾佩服的紧。”冯婉容不知是动了怒还是怎么着,胸口一起一伏的,气息都有些不顺畅,神情僵硬的福了一福,生硬道:“时辰不早,嫔妾不想迟到,先行一步了。”
她转身气呼呼而去,清辰却没半天没挪动脚步,多年前的事了,况且又是皇帝的禁忌,究竟冯婉容是怎么知道的?
她们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肯下工夫,这样尘封的往事都能挖出来。倘若没有心理准备,骤然得知此事换做谁能受的了,今天的宴席岂不要生生被她搅了?扫了皇帝的兴是小,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怕是她的恩宠也就到头了。
清辰正站在廊下出神,忽然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转头就见皇上俊雅的脸庞近在咫尺,含笑问:“廊下风大,怎么在这发呆?”
眼角瞥到一旁花圃里的一丛白菊,遂笑道:“贪看这丛菊花,就小站了一会,不曾想碰巧等到了皇上。”
萧珺的目光越过她望了那花圃一眼,见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普通的白菊而已,开的虽茂密,花朵却小了许多,不似人工培植的那些名品富有观赏性。
这样的东西,显然是入不了皇上的眼的,他握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去,“你园子里也有不少好的品种,怎么还会贪看这样平淡无奇的东西?”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这一句,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清辰嘟了嘟嘴说:“秋菊傲霜,不在于品种,而在于品格,那些名贵的品种,不见得能经得起西风的摧残。这些看似低贱的白菊,却能一直开到初冬,比那些早早就凋谢的名品可强多了。”
听她似是有些不高兴,萧珺回头宠溺一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朕说不过你。”
皇后和众嫔妃早已等候多时,见他牵着清辰的手迈进门槛,立刻就明里暗里招来一阵不满,甚至听到一些人的轻嗤。
清辰行至皇后座下,自然的抽回手,恭敬的福下身去,“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似是并未看见刚才那一幕,轻声道:“平身吧,本宫见你的位子一直空着,便猜想着八成会和皇上一起过来,倒是让本宫猜中了。”
这种场合多解释无益,且她确实来迟了,便只笑道:“谢皇后娘娘。”起身,又对着宁妃福了一福,“见过宁妃姐姐。”
宁妃今天心情不错,容光焕发,穿了件玫瑰红什锦琢花宫装,头上的首饰并不多,却让人觉得雍容静和,她欠身虚扶了一把说:“妹妹多礼了,快坐吧。”
清辰最欣赏的便是她的这一点,宁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因此从不费心争宠,她只要抓牢手里的权利,给皇上一个公正端和的好印象,皇上因着她的劳苦,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不必刻意费心,只静静的等待,看似默默无闻,实则是最牢靠的手段。
今天她迟迟不来,宁妃便主动坐到了皇后的手下,将皇上那边的第一把椅子主动让给了她。
今天的大殿上气氛虽然不错,人来的却并不齐全,昕嫔和李美人已经殁了,秦贵人正在禁足,贺贵嫔被贬为庶人囚禁起来自然不能出席,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