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这一开口,一直心神不宁的和淑仪,这时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虚脱般的靠在椅背上脸色蜡黄,汗透衣背。
知画的神色也终于放松下来,可就在她以为此事终于可以瞒过去了的时候,宁妃忽然又开口问:“你换走的冯婉容的鞋子呢,放在哪了?”
她这一问,和淑仪和知画的神情瞬间又僵硬了起来。
周全忙磕头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把它扔在了御花园的一口枯井里。”
宁妃望向皇后,皇后吩咐道:“着人带他去找。”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清辰也算是没了嫌疑,萧珺吩咐道:“事情既然与你无关,那你就先起来吧。”
“臣妾遵命,谢皇上。”清辰用手撑着地想站起身来,可双腿已经麻木的没了只觉,木木的不听使唤,才一欠身便又跌了下去。
今日云岚受了点风寒没有跟过来,她便只让锦秀随行,锦秀伸手去扶她,可怎奈自己也跪的时间长了,腿脚同样麻木的厉害,非但没有扶住她,反而两个人都跌了下去。
皇后正要吩咐人将她们二人搀起来,就见皇上已经起身步下台阶将她抱了起来,问:“如何,可需要宣御医?”
清辰勉强挤出一丝笑,那笑意简直比哭还难看,“臣妾没事,让人给揉一下就没事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总不好亲自动手,只是用手握了一下她的小腿问:“有知觉吗?刚才那一下疼不疼?”
清辰摇了摇头,“没有,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皇上不用担心,等会就没事了。”
萧珺转身吩咐青茵,“你来,帮她好好按摩一下。”
青茵忙应着,“是。”
“臣妾不敢劳烦姑姑,让小宫女来就可以了。”青茵的年纪跟云岚差不多,她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宫女,就连皇后都对她客气三分,这点小事,清辰并不想劳驾她。
青茵温和笑道:“娘娘不必如此,皇上之所以让奴婢服侍娘娘,是因为奴婢懂些推拿按摩之法,娘娘跪了这么久,若是不好好按摩一番,晚上腿怕是要疼的。”
“那就有劳姑姑了。”清晨见她并不是拿大的人,性子也温和,这才放心将裙子撩起来一些。
青茵恬和一笑,“奴婢不敢。”
那边,薛婉蓉见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跪在地上哀声求道:“皇上,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起了嫉妒之心,都是臣妾的错,皇上就给臣妾一次悔过的机会吧?”
萧珺的目光又落在冯婉容那双染血的舞鞋上,即便有心饶她,却也实在让人无法宽恕。皇后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思,眼里的厌恶之色越来越重,因此也只是做做样子的说:“皇上,看在薛婉蓉伺候皇上一场的份上,既然她已经知道错了,就请皇上从轻发落吧?”
皇上还未开口,就听姝贵仪起身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这样歹毒心肠的人若是不严惩,后宫以后再有人效仿,皇后要如何法办?况且这样的人,还如何配伺候皇上?依臣妾的意思,薛婉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应该重惩以戒人心,不然怕是难以服众。”
皇后没有跟姝贵仪针锋相对,这种事情,怎么发落得看皇上的心意,她这个做皇后的,只要适当的表现出宽容的一面就好了,给皇上一个台阶下,他若执意要重惩,她也不会为此拂逆了圣意。
萧珺冷声道:“薛婉蓉妇德有亏,残害嫔妃,心胸狭隘狠毒,着贬为庶人,送浣衣局为奴,芸昕一并发往浣衣局,永生不得出,钦此。”
“皇上,皇上就宽恕嫔妾这一次吧,嫔妾知错了……”
薛婉蓉被人拖了下去,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大殿中,很快就没了动静。姝贵仪冷笑一声,眼角眉梢俱是狠厉得意之色,如此,也算是还了冯婉容一个公道。
周全被带回来的时候,身旁跟着的小公公手里捧着一双沾满了泥土的绣鞋,皇后问彩萱,“你看看,这双可是冯婉容的那双舞鞋?”
彩萱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神情顿时变色,“皇后娘娘,这双鞋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