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了点点新芽,看上去很是喜人。

然而,众妃心中的严冬却依旧没有过去,只因皇上不但亲自陪德妃省亲,还接连一月歇在碧霄宫,连自己的乾清殿都很少回,眼里更容不下旁人。长此以往,这宫中哪里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

碍于皇上日渐铁血的手腕和无处不在的锦衣卫,御史并不敢对皇上的后宫指手画脚。但几位高位嫔妃却坐不住了,相携到慈宁宫前跪地申诉。

几次三番下来,即便是心性淡漠的太后也有些不胜其扰,召了皇上训话。

待儿子坐定,太后皱眉道,“皇上,宫中保有清白之身的嫔妃不只德妃一人,你如此高调专宠于她,对她而言是祸非福,孟家已经够招眼了,你这般行径只会让她变成众矢之的。”

周武帝面无表情,幽深的眼眸叫人捉摸不透。

太后见他如此,放缓了语气,继续道,“不若哀家再提携几位嫔妃上来,分散分散众人的注意吧。后位、皇贵妃、贵妃位都空悬,四大妃位只填充二人,确实有些寒碜了。”

“但由母后做主。”周武帝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语气极为淡漠,仿若事不关己。似想到什么,他冷硬的面部线条忽然柔和下来,看向太后慎重开口,“等桑榆有孕,儿子便要封她为后。既然母后也想提携几人,不若先将桑榆晋封为皇贵妃吧。”

“可以,哀家离开前会降下懿旨,封妃大典就不参加了,太过繁琐。”太后点头,复又皱眉,语气变得颇为不耐,“今日歇到别宫去吧,堵住那些女人的嘴。月中哀家就启程回千佛山了,让哀家清静两天。”

“放心,她们很快就不会来烦母后了。”周武帝拍拍太后的手背,眼里闪过一道暗芒。踏出慈宁宫,他习惯性的往碧霄宫走,行至半途想起太后的嘱咐,迟疑片刻转往最近的玉芙宫。

玉芙宫的丽妃听闻消息,连忙带着一众宫人走到门前迎驾,涨红的脸颊泄露了她激动的心情。

周武帝淡淡说了声‘起吧’便径直越过她,朝内殿走去,在沉睡的六皇子榻前守了片刻,询问过病情便前往偏殿吴才人的住处。丽妃卸下奢华精致的妆容,狠狠将手边的妆奁拂落在地,想到吴才人未喝过绝子汤,又低低笑了。

吴才人听闻太监的唱和,忙走到殿前迎驾,看见龙行虎步,俊美无俦的帝王,脸颊泛出两团红晕,波光盈盈的杏眼里仿似能滴出水来。

“臣妾见过皇上。”她屈膝行礼,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周武帝却对眼前的美景仿若未见,挥袖说了声‘免礼’便举步进殿。行至门口,扑面而来的浓郁熏香叫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皇上可是受了寒气?快到火盆前暖暖。”吴才人紧走两步,想要搀扶帝王的手臂又怯生生的收回,行至间流露出一股女儿娇态,颇为动人。

若是桑榆,要么根本就不会往前凑,要么就殷勤万分,绝不会耍弄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周武帝神色莫测的瞥吴才人一眼,越发觉得腻味。

吴才人被他看得心头发憷,亲手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送到他手边。

周武帝接过,只啜饮一口便将茶杯推到一边。茶是好茶,但这冲泡的功夫却不及桑榆万分之一,难以入口。

“皇上,臣妾日前临了一贴字,总觉得少了一分神韵,却说不出细处,您帮臣妾看看?”吴才人察觉出皇上的不耐,垂头略一思量便寻到了话题。

“拿来吧。”周武帝乜她一眼,淡声道。

吴才人心中一喜,忙叫宫女将自己最得意的一幅字拿出来给皇上鉴赏。她出身于书香门第,口里说不满意,实际上对自己的书法造诣相当自信。

接过字幅,周武帝只瞥了一眼便兴趣全失。功底不浅,可匠气过重,全无桑榆一丝一毫的灵性。朝侧身而坐,姿态妩媚的女人看去,见她眼底流露出几分自得却偏要故作谦虚,周武帝忽然之间便觉得索然无味。

“有形无神,再练几年吧。”将字幅放置到一旁,他站起身,容色淡漠的甩下这句话,负手匆匆离去。

常喜快步跟上,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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