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垂下眼来躲闪,手指在酒盏的杯口摩挲,“以前的事是过眼云烟,还记着做什么?”
慕容琤端起杯盏踱到雕花窗前,淡声道:“你不想我没有关系,我的确做了很多错事,所以老天爷要我倍受相思之苦。
“你知道那种日子有多难熬么?寝食不安,半夜里会突然惊醒,然后整夜的睡不着。我没法子可想了,常常会独自回这里看看。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有你的影子,我在冰冷的石阶上坐上半宿,以为可以慰心,可是愈发痛苦。”
沈舒窈抿着唇,她所经历的折磨又哪里比他轻了?
他沉默下来,低头尝了口酒,晚风从窗外吹进来,清凉中夹带着一丝萧条。
慕容琤又望向窗外,自言自语,“如果春天来就好了,后院的海棠花都开了,我记得有一天你喝醉了酒,躺在那树下,红香散乱,花瓣落了你满身满脸,那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画面,所以我无论在哪里都无法忘记。”
他伤感地道:“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再回到过去,我们那新婚那一夜开始,好好地重过日子。”
这个愿望也许是痴人说梦,可是真的很美,美得让她心向往之。
有泪要流下来,她下意识眨了眨眼。不忍心破坏这份宁静。
用过饭后,他到角落内提了桶,冲她抿嘴一笑,“你坐着,我打水来伺候你来洗漱。”
沈舒窈惘惘的立着,这样真的合适么?
他可以由着性子来,自己好歹与他和离,现在还要嫁太子了。
不说外人怎么议论,父母听说了,也会为她羞耻吧?
不多时,慕容琤提着一桶温热的水进来了。他说今夜府中只有他一个,刚才也没有发现人影,大概那些厨子下人做好饭菜都离开了吧。
热水进来,他忙着绞帕子给她擦手净脸。沈舒窈被他倒弄得没法,挣扎着要抢巾帕,“我自己来……”
他不让,“我这辈子头回伺候人,这可是给你大脸面。别动,只管坐着。”
他笑得比花还灿烂,沈舒窈却鼻子发酸。看起来寻常的温情,对他们来说那么难以企及。
两个人都提着心肝的,他觑她一眼,“把衣裳脱了,我给你洗澡吧!”
沈舒窈吓了一跳,“我刚刚来之前已洗过,用不着再洗了。”
“可你又赶了一程车,吃了一顿饭,不脏么?”他两只袖子卷得高高的,站在浴盆前等待她。
沈舒窈更局促了,“我不想洗……”
“真是邋遢。”慕容琤走过来,嘴里抱怨着,不容她反抗,解开缨结脱下了她的外裳。
夏天穿昨清凉而宽松,他很容易就扯开了她的衣裙,将她抱到了浴盆内。
手把热手巾贴在她背上不紧不慢,细致温柔地擦着,真比那个宫女伺候得还仔细。
沈舒窈难堪极了,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身袒体了,可是他第一次这样伺候自己。
她挺着脊梁,背条儿瘦弱,窄窄的,看得人怜惜。
这样娇弱的身体,承受了太多重压,他心里阵阵牵痛。
他从背上擦到腋下,缓缓的再往前,一分分的挪,带了点恶趣味,掩上去,满手香软。
沈舒窈忙夺过巾帕,“你怎么这样坏了,我自己来吧,你去洗你的吧。”
她红着脸嘟着嘴,一双晶亮的眼眸,他仰眉大笑,别样的猖狂得意。
他笑够了,慵懒的起身去外面,到院子中洗去了。
沈舒窈赶紧擦干身子穿了衣,不一会他也进来了,浪荡地披着一件袍子,腰间随意地束了一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里面大概什么也没穿。
雕花门那边暗了,唯剩案头上守夜的油蜡。
他的影子庞然投射在幔子上,颀长的身形,低垂的发,像个不真实的梦。
缓步踱回来,踱到她面前。昏昏的烛光照亮他的脸,他温声道,“这是我们自分开后,第一次切切实实共度一夜。”
沈舒窈脑子晕乎乎的,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每次说好要断绝,却换来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思念。
“愣着干什么?不替为夫更衣?”他拉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