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骗她吗?”雪瑶狡黠强辩,“她又没问过我是男是女。”
“难道你这一身打扮,还指望她以为你是闺中少妇吗。”慕容谦轻笑,打量雪瑶一眼,又继续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单纯,善良,调皮,可爱,”托腮思量,雪瑶再补充,“还有一种被依赖的,很重要的感觉。”
如果当初未有执着过那一份荣华,现今的她,大概也是那般模样吧。清纯可爱,小鸟依人。
如此的她,他大概只见过一面,便是最初的公子俏颜,纯情无垢……
“你真的是喜欢她吗?还是当年的你自己?”慕容谦凝视于她,含着说不清的情愫。“如果是后者,你早晚会失望的。”
“当年?”雪瑶一顿,而后轻狂笑道,“当年怎么样,我早就忘了。”
人多有自恋情结,喜欢一个人,那人身上,总能隐隐略见自己的影子。同时若再有几分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就更好了。
当年的她与他,悲欢爱恨太多,与其时刻想来惆怅,不如记忆里埋葬。
“原来如此。”依旧随意,依旧不羁,只是眉眼深处,为何融成痛惜。半响,他继续道,“若你真的喜欢了清心,便以真心相待吧。”
他们之间,从来虚实不辨,从来真假交杂,走到这样荒凉的一步,又能怪谁。如果还有要说的,那就是,莫要重蹈覆辙。
“真心啊,早就碎了,化成粉末,飞灰烟灭。”言笑晏晏,哀戚绵绵,眼角的泪光,开始不由自主,偏头,对着墨空,将余泪逼回,她强颜道,“不过,为了清心,也许我会找回来的。哎,你到底陪不陪我喝酒啊?你要是不喝,我自己喝。”说着,又来抢酒壶。
“好,喝。”落寞太多,花前月下只化作无言烈酒。
“喝了这杯,我们做朋友吧,或者,你收我做妹妹。”握着酒杯,有些晕眩,压在心底的酸涩无限膨胀起来,她依旧要把该说的说完。
“那你是不是该温柔点,本王的妹妹,可没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不置可否,慕容谦一杯饮下。
两人对饮几杯,雪瑶醉得更厉害了,头晕昏聩,几乎忘了周身所在。
凤眸眯起,雪瑶已醉了七八分,唇齿有些模糊,意识也不再清醒,“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莲公主,第一次见她,就好羡慕。”
“因为她权倾朝野吗?”按雪瑶的性情推断,慕容谦自然先想到这个,顿了顿,又道,“还是,肖如风能对她死心塌地?”
“都有,也都不是。”摇摇头,雪瑶沉沉道,“因为,因为她是你妹妹,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赶走你身边的女人。初恋情人也好,青楼娼女也好,都不会有莲公主重要。”
而她唐雪瑶,永远是过客,是祸水,不能企及。
看着她半是羡慕,半是怨念的神情,慕容谦觉得童趣盎然,又不免心酸哑然。独揽大权,逼死侍妾,这样的事,她似乎也干过不少。只是,似乎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将泼辣霸道的一面极力掩藏,与之同来的,是更深的隔阂与高傲……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朝三暮四,薄情寡义?”他也带了两分醉,省去矫饰,直接问她。
“难道不是吗?”理所当然地,一手撑着头,她趴伏在桌上,另伸出玉指,开始数他的历代情人,“翠儿,水仙,绿萝,柳蓉儿,莲公主送来的舞女,还有前些天客栈里那个姑娘。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道的,就更不用数了。”
“这都什么呀,只要认识个姑娘,就是我暧昧不清,照这样评判,冤死多少人。”惊讶于她记得如此清楚,慕容谦终于决定为自己辩驳一回,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翠儿,我承认,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拒绝她,也没能给她该有的一切;但其余的,没有一个该懒到我身上。水仙本就是青楼女子,互取所需罢;绿萝,我欣赏她,但也止步于欣赏,那样清冽的女子,我不会再毁掉一个;柳蓉儿,我爱过她,很爱,不过,自她嫁给八哥,我与她,从来恪守礼节,现在更是毫不相干;赵若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