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松海咽不下这口气,目露凶光地道:“我觉得,还是要,—…”,
还是要怎么?大开杀戒啊!在孟松海看来,民人既然跟鞑子死心塌地站在一起,那就当成鞑子一并干掉。
白正理还要反驳,刘松定叹气道:“还是等陛下定夺吧,这已非军事。”
黄埔无涯宫,李肆正在耐心劝解着四娘:“我们又不是要对付江南的一般民人,而是要把江南那些有钱人搞掉,不让他们继续趴在江南民人身上吸血。是啊,换咱们趴在江南民人身上……,不不,怎能这么比喻呢?”
对着一脸哀怨的四娘,李肆也是头大,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清楚。殖民江南,是要将自成一体的江南经济圈融入到英华经济圈里。这个过程里,原本居于江南经济圈上层的那些资本,一部分要被清除掉,一部分要被英华资本融合。在这个过程里,受苦的更多是江南豪绅,而非江南民人。
关蒄插嘴道:“换咱们趴在江南民人身上吸血又怎么了?咱们一国的规矩比鞑子治下可公平得多,换了咱们不更好?再说什么吸血不吸血,这天底下,总是有种田的,总是有流通商货的,大家各自得利,凭什么就要别人平白施恩给你?只看着自己得利少,就觉得自己是被吸了血?”
李肆嗯咳一声,打断了关蒄这个神展开,再道:“总之呢,殖民只是个比喻,跟民人受没受苦牵扯不上。就说广东,不也有南海县和广州县的银钱扑在番禹县,番禹一县的产业,七成都是外县人把控,番禹人都称自己是被外县殖民了么?”
正说到这时,内廷司谕杨适求进,送上来一份急报。
李肆看了一遍,还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细一看,脸色终于变了。
“嘿……,咱们这只帝国主义纸老虎,居然翻搅出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再看向还觉着嘴的四娘,李肆挠头。
“这历失…到底是哪一年的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