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你无法想象的邪恶与恐怖,在整个意大利,有一半以上的人仇恨它。”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忆,那种难以接近的笑容总算收敛。然后西利欧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是的,他们都仇恨他。”
“至于博纳诺?这个姓代表着最古老的西西里黑手党家族。如果你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黑手党历史上最年轻的的教父叫做博纳诺。《纽约时报》甚至开辟了专版来报道与他相关的黑帮家族内的仇杀。以及,他让这个姓氏变成了一个家族,而不幸的是,我就是家族的成员之一。”
西利欧像是说了很多,有像是什么已没有说。或者说,他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我原名是弗朗西斯科·维科·博纳诺。维科·博纳诺是我父亲的名字,我继承了他的姓名。他出生在黑手党家族的一个小旁支。也许很多人觉得博纳诺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姓氏,但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呢才能切身了解,一个家族,意味着博纳诺这个姓氏无法代表任何。当博纳诺的姓氏遇上博纳诺,能力是第一位,然后是权力。血脉是最最不重要的事。”
“我们有专业的学校,那里几乎都是黑帮的孩子。姓氏不同的很多,但是连襟兄弟更是数不胜数。我从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告诉我他要开辟一个自己的时代。”
“呵呵。”
西利欧笑了起来,像是提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事情。让自己忍不住笑的快要扭曲表情。
“太愚蠢了,愚昧让他不愿意去正视意大利黑手党早就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1992年,意大利议会众、参两院历史性地通过了《反黑手党法案》,成立反黑手党调查局,随后大批黑帮分子被捕,仅当年,就有1300多名大小头目被捕,次年,“我们的事业”头目萨尔瓦托雷·里纳被捕,宣告西西里最大黑帮组织的衰落。到现在,虽然黑手党成员仍广泛存在于社会的各个角落,但他们早已不再令人闻风丧胆,人们不再谈黑色变。”
“人们依然仇视黑帮,但是他们已经有勇气将这种仇视摆在了明面上。”
“所以他就说,自己要去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去复兴博纳诺。但他算什么呢,一个小旁支生出来的小人物,因为一个特别点的姓氏,就觉得自己也不普通了。”
林艾爵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只能集中精神才能勉强听清他的喃喃自语。
“然后他30岁生日的时候终于做了一件自以为了不起的事情,依然彰显了自己的愚蠢。”
他笑了起来:“……因此,我不得不隐姓埋名,从梵蒂冈搬到都灵。”
他终于看向了林艾爵,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段故事后,想看看这个女孩能发表出什么感慨,而林艾爵也在仔细的斟酌好小心的开口:“既然在都灵,你为什么不去踢足球呢?”
……
你为什么不去踢足球呢……
踢足球呢……
呢……
西利欧一脸菜色的打断:“等等,这和踢足球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在讲我的悲痛过去吗?”说好的黑手党传说呢,说好的感同身受呢,说好的(并没有说好)xxx呢?
林艾爵眼神飘逸:“我还蛮喜欢都灵队的。”
西利欧默默的转开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浪费了很多时间的样子,他绝不承认自己因为对方无厘头的回应内心感到无比放松,压在心间的石头用力举起,却被轻轻的放下——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紧锁的眉宇已经默默的舒展开去。
但林艾爵注意到了。
她跟在西利欧的身后,到已经集合的选手们之中去排队,表情放松随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也一同放下了心底的巨石。
感谢上帝,她没有把一切搞砸。虽然她目前依然不知道西利欧改名的原由,不知道维科·博纳诺的名字为什么会给他人带来巨大的冲击。但是这一切都并不那么重要。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不论[弗朗西斯科·维科·博纳诺]是一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