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静师太在自己的禅房里,为李圆搬来竹椅,让她坐下,并且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师太坐在蒲团上,开始打坐练功。
李圆满脸的怒气,口渴的要命,她大口地喝水,无聊地环顾禅房四周的一切,她明显地发现,在左边的墙正中,挂着一个很大的黑体字“让”,右边的墙正中则挂着一幅“莲花”的水墨画,画中的题字是“尼心似水”。她没有多想什么,但总是觉得,那个“让”字很刺眼,刻入了她的脑海里。还有,那个图画,莲花、荷叶、蜻蜓、青蛙、池水等是那么的模糊,而那“尼心似水”四字却很耀眼,立在画子的中央,好象在宣告着什么。她喝水的时候,总是要偷偷地看几眼字画,生怕那“尼心似水”四字会从上面跑下来,跑到她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李圆的杯水喝完了,她没有办法能忘记那字和那画,她想到要问什么,但不便于打扰师太的静修。一种从未有过的窘态,不停地向她袭来。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能够忍住了。
禅房里异常地安静,静的连李圆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李圆站起来,又坐下,如此反复了几次,她想用自己的动作,来提醒师太,她是很焦急的。
然而,师太象毫无感觉,她仍然如木桩,稳稳地又是坚定地打坐在蒲团上,潜心地闭目,嘴唇在轻微地开合着。
李圆没有办法了,她真的走出了禅房,来到了走廊,她想用散步缓解自己的烦乱和无聊。寺庙的环境非常古朴和清幽,所有的禅房和房间都是布置简单,陈设简陋,她从中怎么也感受不到现代化生活的气息。望着古树的枝叶茂盛,望着青砖绿瓦的房子,一种超脱现代自然的感觉,直接撞击着李圆。她开始对师太的生活简从,处变不惊,语言精练,姿态端庄等等,产生了敬意。
一段时间的漫步,李圆的烦躁开始减少了许多,她甚至开始想和师太说话了,想去打听师太的一切和一切了。
当李圆再次进入师太打坐练功的禅房时,师太已经从蒲团上站起来,正在整理案桌上的香烛和杂物。
“师太,你起来啦?哎呀,怎么,练功辛苦吧?”
“小施主哪里话来,心中有佛,其乐无穷,何来苦言。贫尼刚才的打坐,实为小施主而做,为的是消除施主心中的魔障,还施主一个静心。”
“啊?为我!你是在为我打坐,哦——”
“施主,小小年纪,遭有灾难,以至,困苦难言,万般无奈,强求于人,实非本意。贫尼为你打坐,为你祈求,也是贫尼做人的根本!”
李圆望着师太那满脸和善的面孔,觉得,她不再象先前那样陌生和古怪了,她走到师太的面前,轻声问道;“师太,你说,我遭有灾难,你真的知道我遭到灾难了啊?怎么知道的啊?”
师太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笑着说:“施主的灾难可以被化解的,只要你明确一个‘让’字。”
“让?怎么让啊?师太,你快告诉我呀!”
“一切,都是由你的心里感觉而起,你只需让自己心里平静似水,就不会再生事端,就会化解无奈,给自己一个安稳了!”
“师太,我到底要怎么做啊?我都烦死了!”
“阿弥陀佛!施主能够随贫尼而来这里,你已经开始在化解了,其他嘛,你自会明白的!佛祖会保佑你的!阿弥陀佛!”
李圆半懂不懂地,她疑惑了半天,开始来到师太打坐的蒲团前,跪下,好象在祈求佛主保佑。
——
在刘清养病的房间里,赵大妈没有再埋怨董洁了,董洁的“妈妈,我爱刘清的,他更爱我的!”话语,让赵大妈苦苦地摇头,她见没有办法能阻止,只好以回去杀鸡炖汤给他们两人喝为借口,离开了寺庙。
赵大妈来到门口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黄苗停在附近的轿车,她疑惑地向车子走去,她以为,肯定又是那位市长的秘书来了,来找董洁的。她心里想到,不能告诉他,关于董洁的情况,孩子已经够烦的了,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
可是,车子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