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失望了。他要离开,七天内必会回来,到时除了将这此恩惠归还,还将答应她三个无论什么样的要求。
“哦?”她挑眉,越发觉得他有点意思。
“那你要是一去不回,我又当如何呢?”她微微嘟起嘴唇,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她扑哧地笑出声来:“哈,我凭什么信你?除非……”目光流转,同他附耳道,“你带我一起去。”说完,她随手使了定身术。宫内外的魔使顿时呆若木鸡。他撇过头,一只小巧玲珑的云雀落在肩上。它扑扇一下翅膀,周围又恢复原状。仿佛任何事都没有发生。“她”仍坐在酒桌旁,却只是一具幻影。
有他掩饰,她轻易就走出重楼在魔界入口设下的眼线。
他们来到帝京,天色尚早。走进城门,有身穿锦衣的男子簇拥上来,惊喜万分地跪拜在他面前:“少主,我们终于找到您。”他轻轻扶起为首的长者,点了点头,问:“水月可好?”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水月”这个名字,倒是挺想见一见,是否人如其名,温柔如水,。
与找到少主相比,似乎侍从们更为好奇——才几日不见,瘫痪了二十年双腿的他竟然步履如飞,几年前失去光明的双眼如今也清亮无比,莫非得了神助?长者好奇问了两句,他大步流星赶路,并不答话,他们也就不敢再多问。
她使了隐身术,影淡如水,常人无法看见。一路跟他进了一座层层叠叠的大宅,隐约才知道她猜得没错,他虽非王孙贵胄,也是一门之主。尽管十分好奇他惊人的改变,但每个人都惊喜而谦恭地跪拜:“少主”。他没有看任何人,径自穿过两层别院,最终停在一间灵堂门口。
她怔住。看见棺材里躺着宛如莲一样的女子。虽是死了,周身却散发出淡淡的清雅之气。她听见他走进来,跪倒在棺木边。
“水月,我终于见到你。”声音低哑,恣意深情。
她看见他面上拂过一丝恍惚的笑意,好像秋日里的暖阳,薄脆萧瑟。就这样忘了时间,她好像跌进他眼睛里那片无尽的渊,霎时,忘了所有,只顾沉溺。
离开时水月已然下葬。他亲手掘出坟墓,也一个人填平,丝毫不许下人插手。交代完门中事宜,任凭身后跪了一地门徒,他不肯回头,只丢下一句,从今往后,只当溪风已死。
“现在你可以取走你给我的一切,我也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完成你吩咐的三件事。”他恢复之前的冷冽,眼中的痛意似乎已经化作灰烬。
她笑:“三件太多了,我只须你做一件事就可。”
“哦?”
“留下,修炼成魔。”她一字一顿,不容拒绝。
他微微一怔,目光死死地盯住她。这妖魔一样女子,莫非真看透他的心思:等到完成三件事,两不相欠,他就会随水月而去。若修炼成魔,即使ròu_tǐ死去,元神也会凝聚再度成魔。几乎等同于永生。
“如此,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叹息不解。
“哈,我高兴。”她扬扬眉,“你就保持这样,省得以后被别人笑我欺负盲眼的瘸子!”一股浓浓的杀气从他眼中射出,她迎面接住,掌风又疾又狠地扇下去。“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你放心,我有许多比死更难受的方法招待你。”她孩子气地和他赌气。他被带走,空旷冷寂的宫殿除了那些宛如行尸走肉的魔使,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拎起一坛流香酒就往嘴里灌,却如冷水般索然无味。
“咦,是谁这么有本事能惹得魔界的大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人未至,声先到。魔尊重楼回来,缓缓飘落在她面前。
“不关你的事!”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若是换了别人,重楼早就放一把真火烧掉他的五脏六腑,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对着她,重楼也只是狠狠地瞪她一眼,“放肆!”
她方才恢复神志
“是吗?”她心不在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真的是很久很久了,也有人声色俱厉地叫过她妖女!她原以为自己早就把记忆扔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