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山一听,连忙捂紧了屁股忙不迭的点头:“老姑,小山绝不带桓哥儿下水,不然您揍肿小山的屁股,小山都不会哭一声儿。”
桑叶一乐,捏了捏他黑黑圆圆的小脸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要记住哦!”
“嗯嗯,记住了!”桑小山重重的点头,露出了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
“乖~”桑叶夸了小侄儿几句,抚摸着儿子皱起的小眉头:“待会儿娘要给你外公外婆他们送饭,你就跟你小哥哥好好玩儿,别玩水,也别在太阳底下晒,知道了吗?”
自那场变故后,这孩子就变了副性子,不喜欢跟人接触也不爱出去玩,跟个小老头似的,这怎么能行呢?
大概明白娘亲的苦心,桓儿哪怕不想出去,在面对娘亲期待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娘,桓儿知道了。”
桑叶心疼的摸着儿子的小脸儿,到底没有说出不想去就不去的话来。
家里的活计还有许多,给下地的人送完早饭,桑叶还要洗一大家子的衣裳,洗完回来还要割猪草,编草鞋,挖菜地……虽然没有下地干活,但是每天也有做不完的活儿。
匆忙的将最后一块饼塞到嘴里,桑叶把碗筷泡在盆里后,就把锅里半凉的粥盛到了陶罐里,然后把剩下的十几张大饼装到一只小篮子中,在上面盖上一块干净的棉布,将粥罐和小提篮放到一只大篮子里,又另外备了满满一罐水。
做完这些,桑叶把一家人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清理出来,塞了满满的一大桶,然后一手挎着大篮子,一手拎着大木桶走出了大门,朝着桑家麦田的方向走去。
眼下正值五月天,是抢收小麦的时节。桑家其他人天还没亮就下地干活了,为节省时间早些把麦子收了好在雨季到来之时插秧苗,饭和水皆有桑叶送到地里去。
桑家的麦田距离桑家有小二里路,一路上,桑叶遇到了不少同样在抢收麦子的村民,有相熟的看到桑叶,热情的打招呼:
“叶子,这么早就送饭了?真是个勤快的闺女!”
“桂花婶儿过奖了,我手脚慢干活比不得婶子利索,就只能待在家里烧饭洗衣了。”
“哈哈,谁不知道你这丫头干家务活是把好手,有你在,你爹娘哥嫂他们再忙也能吃口热乎饭,这干活儿不就更有力气了?”
桂花婶儿被夸的眉开眼笑,暗道桑家这闺女不止长相、气度拔尖儿,难得又是个懂礼的,就是命不好,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不经意间看到桂花婶儿脸上流露出的同情之色,桑叶心里明了,不禁有些无可奈何,正要开口告辞,斜地里插进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呸,不就是个命硬克夫的破烂玩意儿,有啥好夸赞的?”【试读第二章恩怨】
这般针对的话语也忒难听了些,桑叶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是那张熟悉的刻薄脸时,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一时间不知道该狠狠地怼回去,还是当作没有听见,无视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口出污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桑家不对付的李寡妇。
说起来,这李寡妇也是个可怜人,不到三十岁就死了男人守了寡。顶着村民们或同情或是不怀好意的目光,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唯一的儿子拉扯长大,个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光是看那张明明四十不到,却眼皮下耷、满脸皱纹,活像六十岁老妪的脸就能看出一二。
然而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李寡妇的丈夫李大柱明明是上山挖陷阱捕猎时不慎遇到黑熊,被黑熊一掌拍的肺腑破裂,最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才死的,李寡妇却偏偏把这一切怪罪到了与李大柱同行的桑老实、也就是桑叶她爹的身上。
别说桑老实在逃跑的途中,慌不择路之下一脚踩空跌下了山崖,无法伸出援手救落后一步结果被黑熊追上的李大柱,在那样危急的情形下,就算桑老实拼尽全力去救,也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
尽管桑老实被救回来后,把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李寡妇却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