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说得急切热烈,弘时却无动于衷,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慢慢道:“我本来就比不过他,念书念不过,办事比不过,说话没他机灵,人跟前也没他讨人喜欢。他是神,是皇上心里的金珠宝贝儿,我他妈就是只土鳖。”
“唉,三哥你可别这么说呀,日子还长得很,这往后,三哥若是做出一件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由不得皇上不看重你”
弘时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由看向弟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弘昌四下看看,这才道:“三哥知道我阿玛最近为什么都不回来吧”
弘时点点头:“知道,外头有丧尸,吃人血肉,你阿玛带着人在外头杀那些臭东西呢。”
“那么三哥有没有想过,要是三哥也能杀几头丧尸,甚至在我阿玛他们那些人发现之前,就先拔头筹,解救一庄子的百姓”
弘时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但旋即,他又微微苦笑:“不成的,我哪里做得来那么大的事”
“怎么做不来”弘昌着了急,“往日咱们兄弟练骑射,三哥一向出色,师傅也总是夸你。你现在离宫独自居住,没人管着,弘历那小子还被皇上留在宫里,行动不便,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三哥为什么要放弃呢”
弘时长叹:“我手无寸铁,怎么去杀丧尸”
弘昌眼珠转了转,凑到弘时耳畔,悄声道:“杀丧尸的玩意儿,我从我阿玛那儿偷了一件。”
弘时吃了一惊
弘昌说着,起身转入后屋,不多时,他拿了顶草帽出来,将草帽交给弘时。
“血滴子。”他声音沉沉地说了这三个字。
弘时顿时站起身,他接过那草帽,翻过来仔细看,果然,就在草帽里面,嵌着一个极古怪的白色玩意儿,那玩意儿像个项圈,制作精巧,用手摸摸,既不是金属,也不是纸片,似乎硬不可破。偏偏又轻如柳絮,这样的东西,他从未见过
“这是哪里来的”
弘昌得意一笑:“从我阿玛房里偷来的,三哥放心,我阿玛手头有十好几个,他经常放一两个在家中,以备不时之需,也为了保护这王府,别人进不去他的书房,我可进得去。”
弘时握着血滴子呆了半晌,又摇头:“不成,虽然我大致知道血滴子如何杀人,但你叫我上哪儿找丧尸去”
“这是个麻烦。”弘昌点头道,“今晚,我阿玛他们就回来了,这事儿咱慢慢打听,一旦得了消息,我头一个通知三哥到时候咱一块儿去立下赫赫功劳,往后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弘时想了一会儿,觉得堂弟说得有理,不由面露喜色。
俩人又谈了半盏茶的功夫,弘时起身告辞,弘昌等他走了,才走到里屋跟前,轻声道:“他走了。”
帘子一打,从里屋出来一个人,却是弘历。
弘历看看弘昌,微微一笑:“该说的,都说了么”
弘昌一看见他,不由脸色发白,额头上的汗也涌出来了,他拼命拿袖子擦额头,简直要把额头的皮肤给擦破了
“我我都说了,按照你要求的,原封不动,只字未改,可他、他上不上钩,那我就不知道了”
弘历笑起来:“别人说话他可能防备,弘昌哥哥你说话,他肯定一点都不会怀疑。谁叫你俩这么多年关系如此亲厚呢”
弘昌又是恐惧又是羞愧,他颤声道:“弘历,你可别害你三哥啊这要是查下来,我阿玛非得把我打死不可”
弘历笑容更加动人:“瞧您这话说得,那是我的亲哥哥,我能害自己的亲哥哥么”
他说完,又侧过脸来,偷窥似的瞧了瞧弘昌:“怎么你担心我食言放心放心,你和你阿玛的侍妾私通的事,我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
弘昌的脸色一听这话,更像抹了一层石灰,跟死人没区别了。
“你到底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嘶哑着嗓子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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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弘历笑得前仰后合,少年人此刻看上去,像个乐坏了的小孩子。
“弘昌哥哥,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没有绝对的秘密。”他说到这儿,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