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晏蓁至阆仙苑,得知二太太去了寅春堂,午后再来又听说睡下了,总之接连几回都被拒之门外。
她是何等聪慧敏锐,当下便察觉到了二房的疏远,心中甚难理解,三姐对自己已有免疫,为何还这般排斥?
过犹不及,随后的几日,除了在含饴堂晨昏定省时碰面,晏蓁都没有再过来。
晏莞顺了心,每日神气活现的,不是待在母亲跟前撒娇打滚,就是蹿到煦哥儿屋里,专破坏他练字,惩罚他前阵子和五妹妹要好。
晏煦被闹得叫苦不迭,天天问二老爷姐姐的师傅何时进府。
二月初六,焦嬷嬷领着义女卢娘进府,传授晏莞诗书针凿。
自此,晏三姑娘的逍遥日子彻底结束,每日清早都要握着那根细细的绣花针戳上半日,等到午后小睡一会就得起来听卢娘讲书道礼。
二老爷特地送了把戒尺和藤条给卢娘。
晏莞淘气坐不住,将《女儿经》的书封取下来命丫环缝在野史传记上偷偷阅看,被卢娘逮了个正着。
她可怜兮兮的扯衣袖求饶,没想到手心真挨了五下藤条,晚间二老爷举着那本没有封皮的《女儿经》摇首顿足,又狠狠训斥了一顿,至此晏莞规矩了好几日。
是日,她随母亲去含饴堂问安。
自觉了许久的晏蓁突然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往旁边去,递给她一大一小两个木匣。
晏莞没有立即伸手,“这什么?”
“好玩的东西,姐姐打开瞧瞧。”晏蓁丝毫不受堂姐先日冷落的影响,仍是言笑晏晏着,十分热情。
在圆桌前坐下,晏莞依言先开了底下那个长方形木匣,见里面俱都是核桃大小的凹凸型木片,木片上绘着色彩图案,摆放的十分整齐。
她取出几片,发现可以拼接,组成了一株梅树的模样。
晏蓁拿出垫在最底下的图纸,摊开则是幅半张桌案大小的风景山水画,其色彩艳丽草木生动。她启唇说道:“姐姐你看,这些木片组在一起就是这上面的光景,总共有二百三十五片,缺一片都不成,你闲来无事在屋里就可以玩这个。”
晏莞从未听说过这种玩法,本是极有兴致,随手又按下几个木片的交接处,见虽有意思但都只是不停重复,没有丝毫技巧可言,难免乏陈了些。
她心直口快,并没有理解堂妹的一番苦心,拆了木片放回,“这个还是比较适合妹妹你这样年纪的人玩,我如今日日念书学女红,可没那么多闲时了。”一脸“你看轻了我智商”的神色。
晏蓁亦不恼,亲自将小匣子打开,这里面倒不是些零碎小木片,而是个有六面等同大小的正方木块,每面被分成九个小块,其间有隙,且每一面都是涂上了不同的颜色。
晏莞接过,拿在手中,听着对方的话试着转动,惊奇的“哎”了声,两眼晶亮:“咦,这个可以动,它们这些小的怎么都不会掉下来?”
晏蓁笑容渐深,唇角微微扬,凑近了教她,“三姐,这个唤作魔方,是我特地设计请了外面木匠做的,可以用来考验智慧。
你瞧,原先这每一面都是同种花色,我现在打乱,你就将它恢复原样,谁用的时间最少谁就最聪明。”
她已经彻底把眼前这位原主当成了熊孩子看待,心想着要控制这具身体将来为自己所用,自然得下功夫拉拢,于是制作了现代文明小孩喜爱的玩具相送诱哄。
晏莞对这个称作“魔方”的东西还真感兴趣,又听这个是证明智慧的,她向来自诩聪颖,自然就觉得不在话下,回去的路上捧在手中一直打转。
纪氏见她兴致勃勃,得知了这款魔方的来历,颇为奇怪的问道:“不是不喜欢蓁姐儿吗,怎么收她的东西了?”
晏莞脑袋都没抬一下,很专注着动作,随口回道:“娘您这话就不对了,这玩意是用木头做的,又不是五妹妹给产出来的,我做什么要厌屋及乌?话说,她人不咋样,虽然还想着讨好我,但看在这玩意十分新奇的份上,我就拿过来玩两日,反正是她主动送我的。”
这话说得忒厚脸皮,人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