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过手里的文件,就可以到我这里排队,进去做实验了。”许正平走上台,将测试说的文雅了一些。

有认识他的学者,此时已经轻轻的骚动起来。

如果是在三四年前,外地的学者,认识许正平的大概没有几个,他不过是北大的一名副教授,即使在各种会议中碰面了,大约也很难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北大离子通道最近两三年的表现,许正平署名的论文频繁出现在各大期刊,再加上许正平副主任的身份,却给他加分许多,令许多人都记住了许正平的名字。

许正平出现了,就意味着主持国家项目的是离子通道实验室,同时,意味着项目负责人很可能是杨锐,这令许多人暗自欣喜。

王良才也一下子轻松起来。

如果将国内的生物学项目列个表,那离子通道实验室进行的,基本都是排在列表前面的了。杨锐支持的项目,更是一流中的一流,这个时候,杨锐的年龄,根本就不在大家的考虑当中了。

诺贝尔奖都拿到了,年轻已然只是优势了。

最重要的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要做的项目,所能获得的支持,必然是国内顶尖的,弄不好,还能达到世界顶尖的水平。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了。

王良才低下头来,认真的阅读起了文件。

《卵细胞膜的剥离》——看到文件,王良才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无数个画面。

在中国读遗传学的学生,对于这个题目实在不能说是陌生。因为中国遗传学的元老人物,童第周当年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对于王良才来说,那就更熟悉了。

童老当年手把手教实验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呢。

若是说的大一点的话,《卵细胞膜的剥离》几乎可以看成是中国遗传学的起跳台阶。

因为童第周当年就是依靠这招起家的,师承相传,国内主流遗传学界,尤其是水生遗传学界,基本是将这种实操项目当做必修课的。做的好的对标高端,做的不好的就等而下之,很自然的模式。

对于没背景的科研狗来说,实验操作的水平高,肯定是不吃亏的。

童第周留学的时候是1930年,马丁路德金当时才1岁,可以想象当时欧美白人世界的种族歧视。

童第周在布鲁塞尔受到了理所当然的鄙夷和排斥,以至于他在自己的日记本中,写下这样的话:中国人不是笨人,应该拿出东西来,为我们的民族争光。

如果不是被欺负的狠了,他也不至于要在日记中发泄。

如果不是无处发泄,他也不至于只能写入日记中。

童第周做出的东西,就是卵细胞膜的剥离。当然,不是随便什么卵细胞的剥离,而是青蛙的卵细胞剥离。

在30年代,青蛙的卵细胞剥离还没有人做出来。青蛙卵的卵膜又软又薄,共有三层之多,在显微镜下操作,极其困难,稍不留神就要重新来过。

即使是久经训练的实验员,也难以对付只有小米粒大小的青蛙卵。

童第周将之当做目标,每天加班工作到晚上两点,终于熟能生巧,干净利落的剥落了青蛙卵的卵膜,立即从无数学生中脱颖而出。

他的教授也顾不得童第周的黄种人身份了,当年就将童第周带去了法国著名的海滨实验室,做海鞘卵子的外膜剥离,那东西只有青蛙卵的十分之一大小,依旧是童第周第一个将之完成,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至今日,这些实验的诸多关键点都被人研究透了,说起来是容易了许多,但是,依旧是非常困难的技术,就像是心脏手术,许多年前就可以做了,可从未轻松过。

王良才以前也是经常操作这种实验的,最近几年的研究方向略有变化,于是看着文件,稍作复习。

仔细去看,还让王良才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这本实验操作的要点说明,似乎更详细,另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王良才不禁来了兴趣。

修改实验要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先不说著书立传,修订一种实验方法,都是几经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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