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一心要留在皇子身边的,其实落选之人并不算吃亏,能在宫里走一遭的日后都比较好嫁。至于那些想一步登天却落选的,只能靠她们自己平复不甘去了。
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三位皇子身边多了好几个女人,这并不是说后妃们办事干脆利落,也不是说事关下一代皇族妃妾的决得太轻率随意,其实今日不过是求个结果罢了。
自从去年选秀的消息一放出来,后妃们已经不知在这件事上做了多少次角力,涉及宫内宫外的几个月的安排与破坏,算计与反算计,到了今天,某些层面上各位娘娘们已经相互有了和妥协,剩下不能调和的矛盾,就像方才关于太子良娣的分歧,靠的就是皇帝一锤定音,也唯有靠这个。
……
去宫里走了一遭的如瑾回到家里,表面照常生活,心里却紧紧绷着一根弦。
回来那天秦氏就关切地问过皇后传召的因由了,蓝泽也不住地询问,如瑾给他们的答案一律是冠冕堂皇的那个,也是皇后和女孩子们所说的,给福泽嫡公主祈福。
“给公主祈福,怎么会找你呢?”秦氏和蓝泽都有疑问。
如瑾对蓝泽说:“侯爷觉得自己分量不够,女儿没资格参与这种事?”
“自然不是!”蓝泽怒,自己闷在书房里揣测了半日天意,结果只是头更疼了。他又不敢拿这种事去找人讨教,只好暗暗纳闷。直到隔了两天才恍惚听说那日去的闺阁女子都出生在腊月,这才回过味来。
“原来是找和公主同月生辰的人啊,我们家有爵位,你又生在腊月,难怪要找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蓝泽找女儿抱怨。
如瑾道:“我怎么知道,找同生辰的人做祈福会是京里风俗,我哪里会懂。”
其实她早就用这理由搪塞了母亲,秦氏在京城住过,知道这习俗,也就不疑有他。
直到五日后皇帝突然召了蓝泽入宫。
如瑾的心狠狠提了起来,坐立不安盼着父亲早点回来宣布进宫缘由。已经猜到了大半,但仍是不死心的期待着能有转机。
蓝泽一脸喜气的回了家,马车驶进院子还没停稳,不等人扶他就自己跳了下来,一叠连声叫婆子抬软轿送她去内宅。
“瑾儿,瑾儿出来!哈哈哈,你猜父亲今日进宫是为了什么?”
如瑾在明玉榭陪母亲午睡,骤然听到蓝泽高亢的笑声传进屋子,不亚于晴天见响雷。秦氏从熟睡中惊醒,捂着胸口坐了起来。摇篮里小妹妹哇的一声哭得响亮,十分不满意被人吵了好梦。
“母亲和妹妹都睡着,您做什么?”如瑾脚步飞快迎了出去,内室珠帘啪的一下甩在门上,纷乱晃动。
蓝泽没有察觉女儿略显苍白的脸和微抖的声音,直朝着她大步冲了过来,连日来头疼的困扰似乎全都不见了似的。看那架势,如瑾要是不闪开,说不定他就要抓住女儿的手或者将女儿拽到跟前,总之会做出失礼尴尬的举动。
见如瑾脸色不对匆匆追出来的孙妈妈感到不妥,疾走两步拦在了父女两个之间,制止了蓝泽继续向前,“侯爷您别吓着小姐,太太身子尚弱,小小姐也经不住吓呢。”
蓝泽丝毫不以孙妈妈的举动为忤,看住如瑾抚掌大笑:“竟不期你有这样的福气,天恩浩荡啊,皇上终究顾念着蓝家世代为国的情分,你知道吗,这次宣我进宫,竟然是为了你的婚事啊,皇上要将你许给皇子啦!”
“姑娘!”紧接着蓝泽话音刚落,响起的是碧桃的惊呼。
如瑾狼狈地被贴身丫鬟扶住,才止住身体软倒的趋势。“是……哪位皇子?”她虚弱的问。
“七皇子,长平王爷!”蓝泽答得很快。
外院跟进来的婆子们齐齐跪在地上恭贺,“侯爷大喜!姑娘大喜!”
秦氏院子里的仆婢们也陆陆续续跟着跪了下去,想要道喜,看见如瑾的脸色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孙妈妈和碧桃是完全愣住了,忘了主仆之别直勾勾看住蓝泽,想从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