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紫色水晶亮彩的环佩,呈现月牙形状。紫色流苏正在那小太监手中无力低荡,那从门缝中透进來的微凉光芒让陆昭纯微微愣住,随后便有些情绪激动。
“这是……”指着那环佩略有些语无伦次,陆昭纯目光贪恋地看着那紫色光芒,好一会儿,才道,“这东西怎么毁在你手里?慕侍卫可有跟你交待什么事情吗?”
小太监见陆昭纯似乎卸下了防备,即刻长出口气道:“姑娘,慕侍卫说您只要看见这环佩就会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说邀请您过去,也是为了跟您说道说道这环佩的事儿。但是具体如何,奴才怕也不甚清楚,只觉得该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紧盯着那环佩,陆昭纯心中不得不说是相当震惊的。因为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师傅陆天行一直随身携带的信物。其中光彩琉璃是因为内里皆为特殊物质锻造而成的。这紫晶环佩她看了十几年,绝对不会看错!
“慕侍卫现在在何处?”勉力将腿从床上移下,陆昭纯还不能很自如地活动这刚刚被接好的脚筋。扶着床边帷帐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许是太久沒有走动过了,竟是觉得四肢有点发软,微微有些发麻。
略带尴尬地看了眼小太监,陆昭纯道:“实在抱歉,我这幅样子挪过去,怕是需要不少时间。你看……”
“姑娘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啊!”了然一笑,那小太监道:“慕侍卫就是知道您行走可能不方便,于是才派了奴才过來带着您去前边不远处的花坛。”说完,看着陆昭纯傻傻地笑笑,继续道:“许是奴才长得面恶,姑娘才一直不信。不过现在总算是说开了,就让奴才带姑娘过去吧。”
感激地看了小太监一眼,陆昭纯此刻显然已经卸下了所有的怀疑和防备。是以在她低头整理裙角的时候,根本沒有发现那小太监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邪笑意。而对于刚才那段对话中的漏洞,也全都在见到环佩的刹那,悉数被抛在了脑后。
相当费力地搭着小太监的手臂亦步亦趋行走,陆昭纯从沒觉得哪一刻是犹如现在这般无用的。然而想想马上就可以得到自己敬爱师傅的蛛丝马迹和其他消息,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喜悦,瞬间让她将前面困扰都省了去,只剩下一颗雀跃之心。
“哎姑娘,咱们从后方的偏门走过去吧。”见陆昭纯二话不说便向着正大门走去,小太监急忙不动声色地上前阻拦,并一脸坦诚地解释道,“姑娘出门这事儿怕是不好让太多人知道,毕竟之前您受罚那件事儿,影响确实不太好。眼下还沒有传出您已经康复的消息,就这般大张旗鼓的走动,怕是又要被那些小心眼的说道不休。”
瞧着他所说真心实意,陆昭纯想想似乎也正是这么个道理,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向着偏门方向行走。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然在迈入一个巨大的圈套,陆昭纯只觉得那重新被衔接起來的脚筋有点不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乎有一种走着走着就能完全脱离的状态。
于是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少路,当陆昭纯满头大汗直到有些眩晕时,终于挪到了一处看似幽静的花坛。已经想不起來他们一路是怎么走过來的,陆昭纯记得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脚筋处,而丝毫不记得是怎么被小太监一路带领了过來。
“这地方……似乎瞧着眼生。不会是什么禁地吧?”有点担忧出口,陆昭纯这才觉得事情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将她扶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小太监一脸无辜道:“姑娘说得什么话儿,这里可是慕侍卫特意安排好的地方。除却太后娘娘会偶尔过來散步外,几乎沒有外人过來。想來也是为了姑娘名誉着想,所以还请姑娘莫要一直怀疑奴才了。”
说完,见陆昭纯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才扬起笑意道:“姑娘还请等等,奴才这就去找慕侍卫过來。”说罢,也不管陆昭纯还有些欲言又止的疑问,很快便退了下去。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再也不见他的身影。陆昭纯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然而想想却又实在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