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染从酒会现场出来,拒绝了所有应酬,在露天喷泉边点了根烟,静静地站着。
他就像偶尔才动一下的雕塑,漆黑的背影融在夜色里,喷泉的水帘如同就落在他身上一样,明明是在华灯璀璨的繁华中,却徒然生出一抹孤清。
章俏姌在停车场看到穆染的车子还在,便里里外外到处找,最后终于在花园的喷水池那里找到他。
“穆总!!”
穆染闻声回过头,看见章俏姌神色焦急地跑过来,不由纳闷:“怎么了,跑得那么急,你这丫头年纪不小了,还是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穆染说着,笑了起来,温慢的性子里淌出一股甘露似的清爽气息。
章俏姌跑得太急,喘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穆总,王导又盯上新人了,那新人是我朋友,我想找您救场呢!”
穆染厌恶地皱起眉头:“这些导演,今天才第一天就要开荤。每年的颁奖典礼就好像是他们的围猎大会,娱乐圈的风气就因为这样,一年比一年不像样了。”
早在他刚刚入行的时候,还能见得到一些淳朴的东西,而现在包围在他身边的尽是污秽肮脏的交易。
穆染把烟丢进垃圾桶,随着章俏姌快步走回酒店。
王军跟叶慎荣在走廊上房里,他看见酒已经摆在桌上,脑中便忍不住开始遐想一会叶玄在他身下娇喘哭喊的样子。他就喜欢硬骨头,啃起来能激起他的凌虐**,一点点地把骨气这种东西绞碎嚼烂,看那些脾气执拗骄傲的家伙两腿大张地对他服软,他就特别有成就感。
虽然他也听说了圈内的云澈大神出柜的对象就是叶玄,不过这事儿现在已经阻止不了他蠢蠢欲动的色胆了。
两人又坐下来,王军举起酒杯,有些迫不及待:“来,再喝一杯,杜董请的酒都是越洋过来的,我们不能浪费。叶玄,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啊。”
等他尝过味道,自然也会给一点甜头补偿的。
叶慎荣余光看见蒋宁那边也还在满杯满杯地敬酒,心里替蒋宁估算着他大约喝了多少,有些担心,拿起酒杯,看也没看地就要喝。
忽然,蒋宁噗咚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而且是仰面朝天,动静大到整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叶慎荣刚拿起的酒杯又放了下去:“小蒋好像喝醉了,我过去看看,免得他在赵导面前失态。”
叶慎荣起身离席,王军那个咬牙切齿恨啊!赵鸣鹤你就不能悠着点嘛,把人灌到大醉做起来像奸尸一样还能爽到啥?这城门失火,都殃及到他就快吞下腹的小鲤鱼了!!
叶玄啊叶玄,算你走运!
蒋宁摔在地上,死沉死沉的,赵鸣鹤想趁机卡油去扶他,没想到他沉得像铅块一样,赵鸣鹤反被拽下地,鼻子撞在地板上,流血了。
旁边女的尖叫起来:“哎呀,赵导,您流血了!”
赵鸣鹤捂着鼻子,只觉一阵辛辣,痛得说不出话来。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围过来递纸巾,蒋宁也迷迷糊糊慌慌张张地扑向他:“啊,赵导!您没事吧!”
没事才怪啊!
赵鸣鹤反觉得自己像被蒋宁压在地上吃了豆腐,鼻子酸痛得都流出了眼泪,想发怒,又被喧杂的人声吵得没脾气了。
关键是,王军过来,竟捧腹大笑。让好基友看到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忽然有股怒气,想把王军压着狠狠蹂躏一番,蒋宁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
叶慎荣看蒋宁似乎是巧妙地化险为夷,反把赵鸣鹤弄得很狼狈,心里一边想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了,一边把蒋宁拉起来。
蒋宁醉醺醺的踩了赵鸣鹤好几脚,赵鸣鹤急得大叫:“你们都快点来帮忙把他扶起来,他醉了!”
大家响应号召,一拥而上,手忙脚乱的不知又踩了赵导多少脚,叶慎荣暗笑这场面真滑稽,同时,越来越觉得蒋宁机智过人,这一切都是被他所引导,不禁有些困惑。
蒋宁摇摇晃晃地压在叶慎荣肩上,叶慎荣于是扶他到桌边坐下,王军还不死心,姗姗地又凑过来:“他醉得很厉害啊,送他回房吧。你们就住在这家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