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起来,路灯下的行人稀少,步伐匆匆奔向目的地。在北方呆惯了的人,每年都要经历这么一两场大雪,所以见惯不怪了,只有他们这样初来乍到的南方人,看见这么大的雪,总抑制不住争先恐后往上冒的喜悦气泡。
地上慢慢地白了,漫天都是迅速坠落的大块雪花,陈赞和谈天的头上、肩上也都落上了雪花,看起来像个白发的老爷爷。谈天站住了,伸手将陈赞头上的雪片扫去,然后帮他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自己也戴上,然后伸出左手,拉着陈赞的右手,慢慢在雪地里漫步,两人第一次无所顾忌地在户外牵手。
陈赞想挣开谈天的手,但是被谈天抓紧了:“别怕,小赞,没有多少人,再说了,他们也不认识我们。”其实恐怕也没多少人会以为他们是两个男孩,谈天比陈赞高了八厘米,在昏暗的路灯下,带着帽子的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任何一对普通情侣。
谈天拉着陈赞,拐进了一个小树林里。小树林的树木全都落叶了,里面有一些长条椅和锻炼器械,大概是平时给人们休息锻炼用的。谈天想扫出一张长椅来坐,但是发现上面都是湿的,只好清出了两根双杠,用袖子擦去水迹,和陈赞爬了上去,并排坐着。
雪簌簌地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天地,笼罩了这个城市,笼罩了陈赞和谈天。两人什么话也不说,听着大自然最动人的私语,几乎都沉醉了。
谈天伸手接着雪花,喃喃说:“小赞,真美!这次北京没白来。”
陈赞摊开掌心,看雪落在自己手心里,然后化成水珠:“嗯,真不亏。”
谈天帮陈赞弹去帽子上和肩上的雪,省得化了弄湿衣服。
陈赞说:“坛子,给我唱首歌吧。”
谈天抓抓脑袋:“唱什么?”
陈赞说:“唱你会唱的。”
谈天想了想:“我给你唱一首《宽容》。”这歌这两年虽然响遍了大街小巷,但陈赞还从来没有听谈天唱过,他微微有些诧异,他以为谈天只会唱《打靶归来》呢 。
谈天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凌晨两点半,你还在我身旁……”
谈天的嗓音没有情歌王子张信哲那么清澈明亮,有些低沉,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味道。陈赞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去看他。谈天正低了头看他,嘴里唱:“……告诉我你不会紧张,跟着我海角和天涯,我说我想要找个避风的港湾,谢谢你陪我到任何地方……”眼中含着温柔的笑。
陈赞将头靠在谈天肩上,伸出手,抓紧了谈天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他闭上眼睛聆听,嘴角噙着笑,这个人,虽然肩膀很稚嫩,但是却很宽厚,他愿意带自己去海角和天涯,给自己找个避风的港湾,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谈天认认真真地将整首歌唱完,两人头碰着头坐了许久。谈天用脸去蹭陈赞的额头,察觉到他的额头有些冰凉,扭头看见大雪又落了陈赞一肩一头,轻轻地为他拂去,温柔地说:“小赞,我们回去吧,这雪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明天还能继续看呢。”
陈赞直起脑袋:“好,回去吧。”
谈天从双杠下轻轻跃下,然后将手伸入陈赞腋下,将他抱了下来。陈赞破天荒地没有表示反对。谈天搓暖手,伸手捂了一下陈赞的脸:“好了,不冷了,回去吧。”依旧执起陈赞的手往外走。
陈赞任由他牵着,直到远远看见对面来了人,才将手抽回来,塞进衣兜里。
临睡前,陈赞主动在谈天唇上啄了一下:“谢谢你今天的歌。睡吧,明天去踩京大的雪。”
谈天一阵狂喜,抱住陈赞,温柔地从额头一路吻到唇上,带着一种虔诚的爱意,不掺杂任何□。谈天有一种感觉,从今天起,陈赞终于积极主动回应自己的感情了,这是他们新的起点
作者有话要说:陈赞的人物有点崩了吗?也许旁观者清,我自己倒是没觉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