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樵任边策扶着她,哑声问:“你这样说,有什么凭证?”
“凭证?呵呵,轮不到你来问我要亲子鉴定,而且,那该死的父亲面对我的时候,可丝毫都不敢否认。”
都知道是么?所有人都知道却只瞒着她是吗?愤慨的烈焰从心底燃起,自己这些日子的烦恼担忧,只显得自己像个傻瓜。父母相濡以沫的爱情又算什么?他们总是一起去骑马,去跳舞,神仙眷属一般。妈妈总是给他炖各种好喝的汤,每次下锅后都在一旁守着,慢慢熬出最鲜浓的汤汁再捧给他。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原以为她为了救安宇而嫁给穆以辰,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没想到竟只是开始……
“都是你?所有的事都是你么?就连绑架欢欢也是?”
“说绑架多难听,欢欢也要叫我一声姐姐吧?我想看看堂弟,接他过来见个面,又送回去了,仅此而已。”
小樵心里抑制不住的涌起愤怒:“你吓坏他了!你吓坏他了你知不知道!”
“你那么做就是犯法!你小心玩火**!”边策插话进来。
池颖根本不理会她,倾身探到小樵耳边,一字一句犹如利刃:“欢欢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吓不着他的。倒是你,你伟大慈爱的爸爸,在有你之前就给你造出一个姐姐来,然后狠狠抛弃,任她过不人不鬼地生活。你吃惊吧,被吓到的人,是你吧?”
小樵觉得心脏就要炸了,反驳的话堵在胸口,半晌才说:“我不信你说的!就算是真的,爸爸一定有他的苦衷,你怎能处处破坏。”
“苦衷?破坏?哼!你们安宇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们自己无能,或是无德无良咎由自取。要真正说的上破坏的事只有一件——你和夏叙。我一开始就不爱他,偏绑住了他。而你一开始就不爱穆以辰,还是嫁给他了。好玩吧?你不知道吧,夏叙,他到现在都还爱着你呢。”
小樵泪如雨下,下意识扬起了手扇向池颖的脸,却被她伸出手狠狠制住,陈年的宿仇让她纤瘦的身体也酿出阴戾的爆发力,那是小樵这样的温室花朵所不能比的,她被擒住的手腕瞬间染上青紫。
“放手!”边策怒喝,真想破了自己不打女人的戒条。
“颖颖!”此时夏叙从巷口冲进来,声音带着卑微。小樵看过来,四目相对,那些痴妄、残念、不甘、无奈……都融进泪里,磅礴而下。不是已经说服自己,世上有多少人不得所爱,并不必执念,为何这一切又要堪堪撞在她面前。她此时恨不得自刺双目自毁双耳,不看见听见这些原本被盖在尘爱底下的丑陋和悲戚。
夏叙承受不起小樵眼底的墨色了,狼狈偏开脸,改而用哀求的目光望向池颖。真的是哀求,求她发发慈悲放大家一条生路,哪怕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想护住的一切都爆炸了,小樵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婚后不久,他就撞破了池颖那阴郁地秘密,震惊、争吵……,而愤怒爆发时的一推,池颖从楼梯摔下,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天他望着她满腿间的鲜血,直直地给她跪下,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