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斑点渐渐清晰,西鸿翎的目光越来越冷冽。他把纱布一丢,只见原本一双纤纤素手,因为被人残忍地割断了筋脉,狰狞的伤口横在明显的位置,凸出的烂肉布在中间,像一座刚刚喷发完的火山,四周黄中带黑,一看就知道染了毒。
西鸿翎看着左郁依旧淡淡的神情,没有痛苦,心中的波动让他说不出话。左郁对他温柔笑了笑,摇摇头,将手递给欧阳源宸,没有让西鸿翎看下去。
欧阳源宸心里泛酸,胸口此刻的痛,比他曾经被药物侵蚀的时候更甚,这一切,罪魁祸首,说起来都是他。现在左郁的兰花毒虽然被克制住了,但是体质已经没有以前好,西元的迷香都侵入血脉,一看伤口,就知道很严重。
摆着等待手铐的姿势,左郁毫无知觉的双手有些下垂,西鸿翎按住她靠在自己的肩头,霸道无比。
左郁闻着他的清香,蓦地感觉伤口有种火辣辣的刺激感,皱起眉,脸色有瞬间的苍白,而后,随着欧阳源宸越来越快的涂抹动作,手又变得清凉起来,最后,她失去了意识。
“这个药效能够持续一天,现在,赶快去医院!”
西鸿翎看着欧阳额间冒汗,点点头:“兵书你去开车,战马,注意一路的人员警戒!其他人一起去吧。”
尚冰昊在路上的时候,本来对欧阳源宸就没有好感,听到兵书战马的解释,才知道他是因左郁的伤来的,现在看着左郁昏睡在西鸿翎怀里,好奇心加上以前的那些情谊,毫不犹豫跟上。
五棋六弈看见那伤口,已经急得不行,听到西鸿翎这么说,最先冲了出去。
到了医院,几辆豪华的车漂着停下来,一个俊俏到爆的男人稳步跑着进了大门。石原早就接到了命令,医生和护士都排着队等着,一见到西鸿翎奔进来,来不及思考,就听着吩咐将左郁推到了最隐秘的手术室。
欧阳源宸已经换好了衣服,看了眼西鸿翎,蓝眼睛平静无波:“放心吧,我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女人。”
西鸿翎只是“嗯”了一声,刚刚的急切已经藏好,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进去吧。”
石原跟在躺着的两个人身后,一身白色,严肃地对担心的人承诺:“一切交给我。”
手术室的门渐渐合上,西鸿翎的心松动一下,突突的声音有些刺耳,好像下一秒心就要跳出来。当他看到左郁的伤口的时候,愤怒和悲痛像是泄了闸的洪水,无止境地向外涌,他宁愿从头到尾的伤痛都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见到左郁损伤丝毫。
尚冰昊感觉西鸿翎周身的气息渐渐变得寒冷,痞气的表情收敛着,对着墙壁,偶尔用余光注意身后。
兵书战马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悬着心,无声担忧着。这样的主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淡定雍容的身姿,威严中带着不同以往的寒,静静地站着,仿佛下一秒会结冰。
五棋六弈默契地将眼神偏离手术室,闭着眼听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这样就能听到手术室里的动静。
只有天知道,谁在紧张。
手术室内,石原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源宸,麻醉针对着他的手,果断利落地扎下去,下一秒,蓝眼睛渐渐闭上,赤、裸着上半身人,竟有着一种幸福的幻觉。
石原眼中透着兴奋和激动,他是神医,想不到左郁出现以后碰了许多次壁。这次的疗伤,是欧阳源宸提出换血的,他不知道这个冒险的方法有什么根据,但是看着殿下竟然舍得让左郁冒这个险,没办法,他只好舍命陪着了,谁让这种离奇的事情是他感兴趣的。
据说欧阳源宸的血有天生的治愈功能,他的身体本身器官就不完整,剩下的还被侵蚀的严重,现在却好好地活着,这样的奇迹,没有人有资格怀疑。毕竟没有人愿意耗费自己的生命之源帮助曾经的敌人吧。
嗯,好人会有好报的。
小麦色的皮肤渐渐有些变了,欧阳源宸光着的部分诡异地透明,只见他额间冒出的细汗越来愈多,身体像是有什么在蒸发。
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背后发冷,石原当然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