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海水才知道，这片海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神识放开，能感应到各处都不时有空间在崩解，碎灭。整片大海就像个被铁锤细细敲过的玻璃瓶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这片空间碎片的硬度不够，因此在各处新汇合过来的碎片挤压下正在不停地被压缩压实。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压崩掉！”
李默小声地解释道。飞遁时也尽量不搞得太轰轰烈烈，生怕自己成为那一把彻底敲碎了玻璃瓶的铁锤。
又游了一会儿，他疑道：“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系统大美女正盘腿憧憬自己实体化的那一天。闻言愣了愣才道：“啊？和我说，你和我解释这些有什么必要，这个宇宙中，我不知道的事情虽然也存在，但应该不包括刚才那种常识吧？”
李默翻个大白眼，道：“默契呢？默契！我已经下海了，你不觉得，需要稍微那个……暗示一下吗？”
系统大美女这才明白过来。也翻个白眼道：“我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吗？自己找，只要你不瞎，我不信你找不到地方！”[
李默这才放心地寻找起来。系统会这么说，只代表那处地方非常明显。
在海底高速飞掠，大概在这片千多里左右的海域寻找了三分之一的地方，他就感应到某个方向传来异常的空间波动。
大概循着方位，等到走近了才见原来是一处挺大的空间裂缝，而且正处在缓慢合拢之中。
这种情况其实非常少见。在强大的压力下，这一小片空间只会被压碎，却不可能出现一条足有十多丈宽的裂口。
而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只代表了一件事。就是这一小片空间上，还挂着另一小片空间。裂口正是被这几方合力。硬生生撕扯出来的。
这样说似乎比较抽像。简单地比喻一下，就好像一堆碎玻璃被外界排斥剿杀，只能依靠一片较大较规则的碎片为基础，一起组合成较为完整的瓶子，来抱团取暖。
但在这一过程中，或许会吸引来一种比较特别的空间碎片。
这种特别的空间碎片同样不为外界所容，但又不为新玻璃瓶子所容。
偏偏新瓶子和外界的大环境都没有磨灭这一小片特异碎片的能力或想法。
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新瓶子里又多了个小瓶子。就好像大环境弄出新瓶子一样，新瓶子里同样出现个小瓶子。
如果裂口合上，李默想在新瓶子里寻找到小瓶子，还真挺不容易。受到外界大环境和新瓶子的双重作用力，小瓶子还不知会隐遁到虚的多深之处呢。
李默也没犹豫，放出乱流势蛇流以做防护。便一头扎进了“小瓶子”里。
等视线适应了“小瓶子”里的黑暗，神识也放开后，他不禁张大了嘴巴，颇有些惊讶。
却是，天上地下，各个方向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海水当然不会让他惊讶。毕竟钻进来之前就一直泡在海水里。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海水，给了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是……水门洞天的残片？”他不能置信地惊叫道。
是的，周围冰冷的海水，让他感应到了水门洞天的气质。但又不完全一样，双方之间有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别。
但说不清，道不明。却不代表猜不出来。
“这是……白朗明和硬骨头陀……啊不，是硬骨头陀和水门洞天合为一体前……的水门洞天碎片？我之所以会感觉到两者之间存在差别，是因为缺少……硬骨头陀的气息！”他又叫了起来。
“嗯哼！”系统应付似地哼了两声，此情此境下，却疑是对他猜测的肯定。
如果真是这样，那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碎片是从水门洞天分离出去的，就算水门洞天换了主人。估计也很难感应到这块碎片的存在，并施加世界力量加以磨灭或吸纳回来。
这和医生不能医自己，自己人内部的搅局者最难被发现一个道理。
又因为碎片出自水门洞天，至少也是真道级仙器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