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掌风骤起,只听“啪”的一声,碧桃的身子便向后翻了过去,右颊登时留下粗壮有力的“五指山”!
姚黄眉征立在地,碧桃只愣愣地盯着杜超,仿佛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真下手打她这巴掌,吓得干脆连哭都没得声音。
郁欢暗暗心急:这下可是要出大事了!碧桃本就是个没事挑事之人,受了这般侮辱,岂能罢休?还不知道要如何闹到姚皇后那里,让她作主?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杜超打了帝后面前的红人,现下拓跋嗣不在,内宫作主的便是姚皇后,杜贵嫔的清净怕是也到头了。
杜超看了看碧桃,又看了看姚黄眉,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姚黄眉皱了皱眉头,几步走到碧桃身前,淡淡道:“快起来罢!”
碧桃却不起,似哭似泣,抽噎着,声音越来越大:“陇西公……还请为奴婢作主啊!”
姚黄眉却道:“此事就且按下,不可告知皇姐……”
“为什么?”碧桃睁大双眸,瞪着姚黄眉,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姚黄眉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向前行去,轻轻道,“身为婢子,应当谨守为婢之道,不可妄言,不可生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便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郁欢听到姚黄眉这样说,有点惊讶,身为贵戚,能做到这般,可见此人要不心思深沉,要么,便是真名士一个,如此心性,实在难得。
碧桃听了姚黄眉的话,本是小泣的她,立马哭出了声,边哭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姚黄眉身后,往中天殿正面而去。
郁欢待听不到他们的步声,才从花树后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几片枯叶,定了定神,也往中天殿那边去
杜超越说越气,姚黄眉却是平静如水,只道:“杜别驾还是别着恼,内宫之事,外臣岂可置喙?并且,此事也不是你我二人可以管得了的。”
杜超的面容有些扭曲,愤声道:“你不是姚氏国舅?你不是陇西公么?说来,你一个灭国借道之子,得的封号却远远高于我这老臣,说明在陛下眼里,姚氏确属位重,不是么?”
这倒也是,郁欢心内暗道,杜贵嫔是第一个进宫的嫔妃,又第一个诞下长子,按道理来讲,怎么说也应比后来的姚皇后获得的赏多些,便是二人外戚的封号,即便不同,也要旗鼓相当方为妥当。况且姚皇后并无所出,这姚黄眉又是亡国奔魏,却得了公爵,而杜超至今还无所封。
这样一来,杜超心有怨气便也难免了。
只是,杜贵嫔的处境本已不堪,他这样一闹,岂不是更加让杜贵嫔步履为艰?而且,这样公然与姚黄眉对抗,口口声声指责姚皇后的夺宠之为,若让拓跋嗣知晓,可不是说完就能完的事。
他难道不知,拓跋嗣为了姚皇后,当真会做到何种地步?
姚黄眉却不怒,亦不嗔,道:“凡事忍让三分,不争三分,自留三分,剩下一分,便是运气。名利二字,黄眉自不可求,也不会拒,陛下便是封个九品小官,黄眉亦会心怀感恩,不会像杜别驾如此咄咄逼人,事事强求。”
“哼!”杜超鼻孔朝上,不屑道,“这些身外之名自然入不得我的眼,只是密儿险些命丧于些,着实心寒!心痛!如果姚氏如密儿这般行为,不知陇西龙作何感想?”
姚黄眉闻言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大凡为人都会有不可苦究之过往,现在杜别驾只道贵嫔娘娘受了委屈,岂知我的皇姐又是受了怎样的苦楚,才会和亲魏国?便是她,也……”
“怎么?”杜超听到姚黄眉如此说,抬首看他,道,“便是有再大的苦楚,得此恩宠,也该烟消云散了罢?”
“还是,如外间所说,姚氏真的为二嫁……”
姚黄眉一听到“二嫁”字眼,温和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