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笑道:“怎么,本皇子应该知道么?”
眸中水意隐隐,透亮非常,竟没了往日那股冰寒之气。
“这个益智子可是味好药啊,是南方所特产,温阳补气最是适合。”卢鲁元道,“却不适合阳亢热证之身食用,殿下吃了这么多粽子,别有什么不适才好。”
“阳亢热证......”拓跋焘喃喃自语,似是回想,“父皇喜用寒食散......”
“那么,阳亢之人食用之后会脾气暴躁,失了往日|本性?怪不得......”拓跋焘微微眯眼,眸中突地蒙了一层寒气,哼了一声,“无欢......”
“嗯?殿下说什么?”卢鲁元问,不解地看着拓跋焘自言自语。
“没什么,在想事情。”拓跋焘抬首笑道。
而郁欢随着帝后回到中天殿后,手忙脚乱,一直在为姚皇后制吐,好不容易好些,又见拓跋嗣头痛欲裂,太医令偕诸人皆在殿内候诊,一番折腾下来,差点让她虚脱。
好在,她终于再次获准走进太医署的大门。可以去随自己的意拿药配药炼药。
后来几日,她请托叱木儿给拓跋弥送去一些小三棱煎丸,嘱其务必要用姜汤送下,方能消食止胀。又嘱之可食些苏子粥。
“妹妹不送些给大皇子殿下?”叱木儿临出门前,问她。
“大皇子?不必了罢!听说一多半都是三皇子殿下吃的,便是送给大皇子殿下,人家也是用不着的。”郁欢轻轻一笑,又加重了些语气,“况且,即使送给大皇子殿下。人家也未必要吃呢!那些太医令和太医博士,怕早排着队在殿门口了,哪儿还用我送?”
语气不善,叱木儿稍稍一顿,不禁莞尔:“世间医者如是像妹妹这般,怕都是要气死了......”
“妹妹,这益智子......”叱木儿稍有迟疑。目露迷惑,又问道,“可是有什么坏处?”
待郁欢给她说了一遍,方眉眼弯弯去了。
“无欢没再说其他的?”拓跋弥在麒趾宫内殿问叱木儿。
“回三皇子殿下,没有。”叱木儿叩于地上,回道。
“那她送这些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来嘲笑本皇子的?”拓跋弥脾气又犯起急来,拍着大腿道。
“怎地没有皇兄的?”
叱木儿面上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镇定道:“回殿下。没有,无欢说数三皇子殿下吃的最多,大皇子殿下应是无碍!”
“谁说本殿下无碍的?”拓跋焘从外面刚回来,面带疲色,似是好几日没有睡觉一般,声音也显疲乏。
叱木儿心口却是一紧,刚想上去帮拓跋焘取过手中所提食盒,又想起郁欢先前嘱咐的话。便矮身蹲福,紧张不已:“大皇子殿下是说的哪里话?奴婢惶恐。”
“惶恐?怎地和那个无欢住了一段时日,也会惶恐了?”拓跋焘说出的话字字带刺,面上却是平静无波。
叱木儿稍稍抬首,又垂下,低声道:“殿下,奴婢惶恐。”
拓跋焘瞟了一眼叱木儿,没有再言语,只对拓跋弥道:“皇弟今日若能起身,也不必在我的宫里窝着,再要装样子,我看太学博士们免不得要告到父皇那儿去,到时候,可不只是吃粽子这么简单了。”
拓跋弥一听此言,神情立即灰败,嘴角一抽,道:“皇兄,我是真的不舒服,你瞧,无欢不是送药来了嘛?不然,这个什么丸,皇兄也吃吃看?”
拓跋焘却是满脸不屑,哼了一声,端坐于榻,亦不瞧一眼那些药丸,淡淡道:“你若无事,便回去罢!”
叱木儿别看是个傻大姐,也听出拓跋焘是对她说话,便起身福礼告退,走了几步,又被拓跋弥叫住:“叱木儿,你回去替本殿下谢谢她的药!”
“是,殿下,奴婢遵命!”
身形还未动,又听拓跋焘道:“便说大皇子喜吃益智子,再叫她做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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