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秦朝把拍卖会的事情对吴夫人一说,她顿时惊得半天合不上嘴,说不出话。.吴圆圆比她还惊讶,但恢复得也比她快。母女俩五年前就听说了苏晓嫣的大名,还参加过苏晓嫣的三次演出,甚至近距离说过几句话。两年前吴总镖头过生日,排场弄得很大,江湖上许多知名人士不请自来道贺,偏偏请了苏晓嫣两次,只想让她在寿宴上露一下面,都惨遭拒绝。吴总镖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就连吴夫人母女也因此恨上了苏晓嫣,觉得她太瞧不起无锡镖局。现在才知道,不是她瞧不起名震江南的无锡镖局,而是她也是身不由已,被‘快活楼’暗中控制。‘快活楼’不愿让她出席吴总镖头的生日宴会,增添无锡镖局的声名,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主人,那苏晓嫣应该满了二十三岁,虽红得发紫,却也到了巅峰,一旦下落,就是一落千里,不如趁现在卖个好价钱。”吴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奴婢实在想不到的是,因为卖艺不卖身,表面上能胜过公主的她,暗中居然也过得这么痛苦。难怪她很不喜欢歌舞,却很喜欢读书,原来是早就想摆脱名妓的圈子,成为对新主人有用的女人,借此提升身份、地位。”
“她的歌舞很糟糕吗?”秦朝笑问道。
吴圆圆道:“她举手投足间都有万种风情,随便乱动几下,都能迷倒一大片。乱哼几句,都能引起一阵阵尖叫。”
秦朝想了想,道:“你是说她根本就不会跳舞,不懂唱歌?”
吴夫人道:“主人别听圆圆胡说八道。苏晓嫣那么地聪明,怎么可能不会歌舞,她是在故意藏拙,圆圆看不出了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擅长诗词,也不擅长绘画,那些方面都只是平常,与她巨大的名声很不符。”
秦朝道:“就算是个丑八怪,也能捧得起。人心就是如此奇怪。”他对于名不符实的潮流早就见怪不怪。
吴夫人奇怪道:“主人难道就不觉得很失望?”
秦朝哈哈一笑,道:“若面都未见,就大失所望,那我和普通的追星一族又有何区别?”
“什么追星一族?”吴夫人先是很不解,很快就想明白了些,感叹道,“这个词用得妙!”
秦朝道:“你们不用多说,不管她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有才无才,先买下再说。我不知道该准备多少银两才能万无一失,你们说呢?”
吴圆圆想也不想,回道:“我们母女加在一起才六百五十两,就算把她捧上天,也还是个娼妓,顶多一千两到了天。”
吴夫人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按理说,能把她卖到五百两,便是笔巨利。反正卖了这个,又能捧红那个。何况卖之前早就赚了很多,现在等于是废物利用,而且买家都不是傻子,再多也不会出那个冤枉钱。总之,得不到手的名妓才名贵,但再怎么捧,也不可能永远名贵下去,早晚得贬值。毕竟大部分人都喜新厌旧。当然,事情不是如此地简单,但大致不会错。主人想万无一失的话,准备一千两完全足够。”
秦朝哭笑不得地道:“若真是这样,不知到底是买家占了便宜,还是卖家占了便宜。”
吴夫人不加思索,以理所当然地口气道:“当然是买家吃亏,而且是吃了大亏,卖家哪里有吃亏的道理。只是比起之前被那些名妓卖艺不卖身的噱头给诱骗的众多买家,比起那些‘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痴情男,比起那些连绝世美女的脸目都未看清楚就日思夜想吃不下饭的傻子们,吃的亏显然少了许多。”
秦朝感叹道:“他们和我们之前那样,喜欢沉浸在美梦中,到底算不上吃亏,我也说不上。现实太残酷,也许沉浸在美梦中对他们比较好些。但美梦终究只是梦,到头终究只是一场空,非我所愿。”
吴圆圆鼓着小嘴道:“不管出多少钱,这场买卖终究是主人吃了大亏。”
秦朝道:“这种亏吃了也是福,你们不必太担心钱的问题,反正……呵呵!”笑了一笑,他没有再说下去,心想:“只要有高强的武功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