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穷有可能,但跟着他跑,貌似不怎么靠谱,我遂在吃完饭送他到门口时道:“虽说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夫君,但你瞧,我都忘了,你若继续这样缠着我,对你也不公平,你还是别再来找我了吧。”
之前,我和他并不熟识,可那天在花频频家门口,他却突然对我说,他是我夫君,可我已经忘了。他说这话就像在大冬天喝凉白开,不适宜却非要作死。因为我一听完,脑海里如风般刮过四个字:他在扯淡。
在我心里,夫君这种东西人生中只能拥有一个,并且非常之珍贵,若我有,我必定将他放在心尖上,百般宠溺,万般疼惜。
可惜,他说我忘了他。若我能忘了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些在他看来难以忘怀的过去,或许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存在。
“不缠着你,”他神情平静,语气却显得有些寂寥,“对我更不公平,小白,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的。”
不见得,毕竟谁都不想记起自己错把羊看成马的黑历史。送走他,回了院子,我爹正在举头望明月,神情很是落寞,我嘴贱,上去问了句:“爹,你想娘了?”
他一愣,须臾,神情多了份凄然,“你不说,我倒忘了,你娘以前啊,最喜欢呆院子里数月亮……”
那我娘还挺别致的,真不枉我爹惦记了她这么多年。我爹还在一边絮叨,已经从月亮说到了厨房里那几只咬厨子脚趾头的老鼠,我蹲在他脚下,仰脸瞅月亮,时不时嗯一声。
见我如此,他颇为受用,俯身拍拍我的脑袋,叹口气:“你以前病时,爹不好给你找人家,怕连累人。如今病好了,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你若还想和傅清恒好,爹也同意,如果不想,爹就给你寻个好人家。”
并非我心狠,也并非我淡薄,我只是内心深处对傅清恒有一点抵触,一旦接近他,心里就好似有个声音大喊着离开他离开他,如此反复,搞得我心累,遂让老爹看着办了。
于是,五天后,我坐在了珍馐斋,和一个年轻标致的小书生面对面吃饭,他吃饭姿态极为优雅,优雅到我突然觉着很难过。
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想到了傅清恒,我想如果和他吃饭,我约莫会大开大合想吃多少吃多少,他理应不会嫌弃我。
“謝小姐平时都在家做些什么?”标致书生面带微笑。
我:“……”
如何回答是个大问题,我得琢磨一下,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直接问:“弹琴?”
秉着相亲绝不欺瞒他人的想法,我吃了口菜,道:“家里没那玩意。”
标致书生:“……”
他皱了下眉,又问:“那作诗不?”
唔,我放下筷子想了想,回:“我爹是个武夫,不爱此类。比起作诗,我更我爱爹,你懂的。”
闻此,他笑容一凝,干巴巴道:“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这个好回答,我用手绢抹了抹嘴巴,回:“养鹅啊。”
他彻底不搭理我了。
出了珍馐斋,府里马车过来,又被我赶回去了,梨花那孩子大老远瞧见我,抱着袋子蹭蹭跑过来,仰脸问我:“小婶婶,你去那里面做什么了?”
我拍拍她的脑袋,帮她提着袋子,两人在街道上走着:“陪一位标致书生扯了会淡。”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闻此眨眨眼:“小婶婶,什么是淡?”
额,这个,我很尴尬,想给她解释又发现解释不了,遂糊弄她道:“回家问你爹。”
她低下头,闷闷不乐,“爹没在家。”
傅清恒在翰林院还挺忙,竟然忙到自己闺女都不顾了,我又问:“那中午饭吃了吗?”
见她摇头,我暗暗骂了一声傅清恒,便回头让跟在身后的马车赶过来,抱着她上了马车,“回家。小婶婶给你做饭。”
到了她家,我直奔厨房,梨花给我打下手,两人忙活起来。
昔年,我曾对做饭感过兴趣,也跟家里的厨子
学过几道,但好长时间不曾动过手,生疏了太多,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