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此时只求他能放过自己,不要伤害自己腹中胎儿就行,对他的要求,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那钱青耀在衙门里是极熟的,随手招来个衙役让他去与县令说一声,自己就带了沈曦出了衙门,两人步行了没几步,就来到了一个大宅院前。
钱青耀一手推开大门,回过头来向沈曦道:“沈氏,请吧。”
沈曦进了钱府,钱青耀直接将她带进了厨房,然后整整半天半宿,沈曦一直窝在钱家的厨房里,教钱府的厨子做豆腐。直到夜半时分,钱府的厨子学会了做豆腐和几道豆腐菜,钱青耀才将已经疲惫不堪的沈曦放了出来。
临放沈曦出来,钱青耀看了看沈曦的大肚子,顺嘴道:“爷今天心情好,看在你大肚子一身两命的份上告诉你,这事你别怪爷,是有人托爷这么干的。你得罪了什么人心里也该有数,你个势单力薄的寡妇,又是个外乡人,赶紧哪来的往哪去,趁早离了这儿是正经。”
一听钱青耀这似劝似警的话,沈曦心头也不知是感谢还是怨恨了,她胡乱行了个礼,低低道:“谢谢钱公子提点。”
沈曦拖着沉重的腿,在午夜无人的街头,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家走。
走着走着,沈曦的泪就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世道,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可以谋生的门路,这一下,却差点连命都赔上。
这个万恶的社会,难道真的就没有活路吗?
在这里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沈曦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了这黄土路上,一路就没停息过。
又怕又累,沈曦回到家躺在床上,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沈曦用被子把脑袋盖住,在被窝里放声大哭。
“瞎子,瞎子……”虽说她明知道瞎子即便活着也帮不上她什么,可现在,她需要有一个人帮她缓解恐惧,缓解痛楚,而她肚子中的孩子的父亲,自然是不二人选。
沈曦哭呀哭,不知哭了多久,才抽咽着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起床的沈曦就听到有人啪啪砸门。
虽然不知道是谁来找自己,不过她仍是快速的穿上衣服去开门。
门外面,站着一脸焦急的芳姐张大郎和张二郎。
此时能看见熟人,沈曦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她强打起精神笑道:“芳姐,姐夫,张二哥,你们来啦,快请进。”
芳姐却扑了过来,攥住沈曦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妹子,你没事吧?县令大老爷没打你吧?”
沈曦摇摇头道:“没事,他们没打我。对了芳姐,你们怎么知道的?”
芳姐担心的说道:“昨天咱村的小五进城,说看见你被公差索了,就急冲冲的跑回去和我说,你姐夫说你肯定出事,昨晚我们借了一宿银子,今天一早赶来,看看能不能把你赎出来。”
一听到在这冷漠的世界还有人关心自己,沈曦再也绷不住了,她眼中那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芳姐手忙脚乱的给沈曦擦眼泪,一个劲的安慰沈曦:“没事了,没事了,人没事就好,好妹子,你别哭了。”
沈曦哭了一会儿,才想起张大郎和张二郎哥俩还在后面呢,不由就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道:“姐夫,张二哥,快请进来坐会儿吧,外面怪冷的。”
张二郎看着沈曦哭了,想上前安慰她吧,似乎又不敢,只好手足无措的看了看哥哥。
张大郎接到弟弟的求救眼神,粗声粗气道:“那就进去待会吧,让妹子给咱说说这事。”
四人在房间落了座,沈曦想去烧水沏茶,让芳姐给挡住了:“妹子,我们都不渴,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曦就将事情的来胧去脉和三人讲了一遍,听罢沈曦的讲述,芳姐气的直拍桌子,大骂道:“这还有天理没天理了,白白占别人的东西,还要送人去公堂,这群王八蛋,他们是不是人哪?”
倒是张大郎比较沉稳,止住了芳姐的叫骂,向沈曦道:“咱惹不起,还